此时，胆小的官员猎奇的围了过来，围着水缸往里看，看看人头是不是会想他们想的那样有辨别的浮起来。
朱安然将目光从水缸中收回来，落在赵大膺身上，微微点了点头。
哈哈哈......
很快，衙门防火的青铜水缸被差役抬了过来，两个个半人高的大缸一字摆在了公堂，内里盛满了水。
他们就是把边军进献的鞑靼首级，跟赵大膺当初献功的首级，对更调了一下。
“安然未曾儿戏，诸位大人请看，这些首级的确已经开口了。”朱安然勾着唇角摇了点头，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指着水缸里的首级当真的说道，另一手扯着袖边，制止袖子落入水中。
嗯
朱安然向木板上的首级拱手说了声获咎，然后让仵作将残剩的首级扫掉生石粉后，全数放入水缸中。
“朱大人，这首级可都沉下去了，如许如何辩白呢？”
卧槽
“自洪武初年太祖颁下圣旨以来，我大明子民不分贵贱，上至贵官，下至生员吏隶，冠下皆着网巾。长年累月下来，这头发上就留下了网巾的陈迹。但是鞑靼人不然，鞑靼人化外蛮夷、不平教养，从小剃发编发，从未曾着网巾，他们头发上绝无能够会留下网巾的陈迹。”
现在，你笑的如此欢乐，但愿半小时后你还能笑的出来。
“他们在说，我们不是鞑靼蛮夷，我们是大明子民，炎黄子孙。”朱安然点了点头，一本端庄的说道。
这如何考证？朱安然不是在开打趣吧。莫非说，鞑靼人的头颅会飘在水面上，还是说我大明子民的首级会飘在水面上？不然如何考证啊。
振聋发聩！
“诸位大人请看这些首级的头发，上面的陈迹已经很清楚了，是不是很熟谙，这就是我大明子民长年用网巾束发留下的陈迹。他们说的话都刻在这网巾陈迹上了。”
朱安然淡定的站在水缸前，看着水缸里的首级，半是解释半是论述的说道。
噗通
赵大膺的挖苦引发世人一阵轰笑。
世人闻言也是点头苦笑不得。
首级开口？
“哈哈哈，朱安然，你莫不是寻我等高兴吧。这首级那里开口了？我如何听不到......你与我等说说，这首级开口说了甚么。”赵大膺笑了起来，一脸的讽刺。
众目睽睽之下，王学益即便心中一百个回绝，但还是令刑部差役去后院取水。
已经好了么？
真金不怕火炼，这是自古以来的天理，赵大膺他们就不信朱安然还能倒置吵嘴不成。
世人闻言精力一振，复又猎奇围了过来。他们不信首级能开口，但是猎奇心谁都会有。
但是
当然，最首要的一点是，这些首级来源他们非常清楚，就是边军报功进献的鞑靼首级。
真是自傲啊。
“以是，从这网巾的陈迹上看，这些首级定然是我大明子民，而非如赵大膺所言的鞑靼。”
朱安然扫了赵大膺一眼，微微勾了勾唇角，赵大膺的自傲他能猜的出来，方才赵大膺与他叔父低语的时候，朱安然也从唇语读出了一些信息。
很多官员提出了疑问，在他们看来像朱安然如许把首级一股脑的放在水中，底子没有辩白首级是鞑靼的还是大明子民的。因为，这些首级放到水里都是一个样，全沉底了，没有辨别。
首级如何能开口说话，世人不免摇了点头，一阵轰笑，特别是赵大膺等人更是极尽讽刺。
“朱大人，公堂之上可不得儿戏。”主审官王学益嘲笑道。
呵呵......
“朱安然，大师都陪着你玩了半个时候了，你这场闹剧还是持续多久？”赵大膺又一次讽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