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朱安然在贰心中不如张居正分量重,但是也是可贵能被他看入眼的人。满朝文武就没有多少能被他看在眼中的,多数是一些酒囊饭袋、尸位素餐之徒。
“怎会,欧阳贤弟能来老哥府上,那是老哥的幸运。走,今晚我们定要一醉方休。”罗龙文拍了拍欧阳子士的肩膀,豪情万丈的聘请道。
张居正思考了半晌,苦笑着摇了点头道,“这我一时却又难窥其意。”
高拱不解的说道。
“然也......我初闻动静,还觉得某些人用心辟谣肇事,打击抨击子厚。但是看到奏疏,特别是这份界定靖南粮价的公文后,我虽不信子厚是那等眼皮子陋劣、不顾苍存亡活的赃官贪吏之辈,却也不得不当真对待此奏了。”高拱深觉得然,点了点桌上界定粮价的公文,微微皱了皱眉头。
张居正缓缓摇了点头,微微皱眉道,对于座师徐阶的态度,非常费解。
“哈哈哈,朱安然此次是死定了。哼,如果放在开朝之初,朱安然宁要被剥皮充草不成!便是现在,朱安然他不死也得脱层皮,起码宦途是完了!如此大喜之事,当浮一明白。走,老哥哥我做东,欧阳贤弟我们去醉仙居吃酒去。”罗龙文勾搭着欧阳子士的肩膀,哈哈笑着的聘请道。
听闻徐阶的态度后,高拱顿时大为吃惊。
裕王府。
哈哈,现在总算是彼苍有眼,朱安然这个渣滓败类终究暴露了狐狸尾巴,泥腿子出身的朱安然,公然是个眼皮子浅的,没见过银子,竟然如此贪得无厌,还被人抓住了把柄,这一次便是神仙也救不了他了!
罗龙文适时的拍了一记马屁。
这一刻,欧阳子士表情镇静的恨不得仰天长啸!明日休沐,我定要去寻严兰表妹不成,也将弹劾朱安然小贼的奏疏,一个不落的读给严兰表妹听听!也好让表妹严兰看看,我欧阳子士不知比朱安然小贼强了多少倍!
欧阳子士听得一醉方休,眼睛不由放光,嘴上客气道,“如此便又叨扰罗兄了。”
“叔大,汝本日可有见徐阁老?”高拱问道,“徐阁老对此有何反应?”
“确切令人费解。”张居正跟着点了点头。
高拱如有所思,脑海中忽地闪过了一道光,可待要抓住时,却又消逝不见了。
“有何深意?”高拱问。
“哈哈哈,我的欧阳贤弟啊,老哥哥我有一桩大好动静与你分享啊。”
因而,罗龙文和欧阳子士勾肩搭背,一边幸灾乐祸着朱安然,一边往罗龙文府上而去。
“哦,本来欧阳贤弟已经晓得了,也是,朱安然毕竟也算是裕王府一脉旧人,景王府对此动静自当是分外灵敏,呵呵,裕王府旧人吃挂落,景王府当然是乐见其成了。”罗龙文稍一怔,便想明白了,笑着说道。
这一日欧阳子士已经盼了无数天了,之前好不轻易将朱安然贬谪靖南必死之地,原觉得朱安然必死无疑了,熟猜想这狗曰的运道太好了,倭寇进犯江浙,这狗曰的不但没死,还立下了守城、复城、杀倭三件大功,一下子连升数级,摇身一变成了正五品大员,比他被贬前还高了一级!得知动静时,欧阳子士别提有多糟心窝火了,连续好几日没吃下饭!特别是当时本身还在严兰面前夸下海口,说再听到朱安然动静之时,便是凭吊朱安然之日,没想到当时听到的动静就是朱安然建功升官的动静!
约莫盏茶以后,两人仿佛想到了甚么,几近同时抬起了头,对视而笑。
张居正苦笑着回道。
“江南正闹洪灾,按理来讲,当前第一要务该当稳定粮价以安抚百姓。子厚缘安在这个时候,冒天下之大不韪将粮价抬升至每石两千五百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