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又聊了一会北上赴京赶考的事，谈至路途上的事，以及有朝一日落第后的风景停止了一番长谈。
章衡没有说话。
章采言自章越入了昼锦堂后，倒越来越端方知礼了。
常日抄书之余，章越也在书楼里问职事借各种书来读，归正只如果带字的书，章越都读。
“哦？子中请说。”
虽说都非经学，但将来写诗赋策论都用得上。有句话是‘汝果欲学诗，工夫在诗外。”
林希道：“子平，这章三郎能在一个多月即将书法练至如此，可见是位异人，不成藐视啊。”
林希笑道：“子平兄，这么说就宇量狭小了，非我所佩服的子平。”
章越每次都当真地听着，不肯错过每一句，纵使本身不明白，也可先记下来。不过就眼下而言，章越从别人问得题目上判定，本身与族中后辈学问上相差很多，不过这差异正慢慢缩小。
章衡横了郭林一眼。
“上京途中，必是路过杭州一叙，再路经扬州进京。苏杭的美景，早就闻名已久。”
章衡听章越越来越狮子大开口，不由长笑道：“好！好！你的性子与你二哥倒是分歧。”
邻近岁末，章越来昼锦堂上，虽见堂上弟子越少，但慕名而来的访客却越来越多。
林希缓缓道：“既是承了子平接待之情，那我有一番话要透露与子平兄了。”
传授笑了笑，执笔在桌案上划了两道横。
林希道：“子平兄目光极高，能入你之眼的，定非常人。如有机遇，我定要见地一二，子平必然要替我举荐啊。”
门生再度向传授就教，传授仍对章越道：“你非吾族学弟子，吾不能教汝学书，但我这有一篇蔡邕所著的《九势》，你归去细心看，从中揣摩用笔执笔之法。”
“甚么？我二哥要赴京省试？不知斋长从何得知？”
除了章采以外，章越倒是很少说话只是温馨地看书。
大年前数日，学子们已是各自归乡。
章衡笑道：“子中错在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对章越另眼相看，非因他而是他的二兄。”
章衡看章越的神采，淡淡道：“我与你二兄乃一时意气之争，且我对你二哥的才赋倒非常佩服。不过我也不弱于他，目前省试之时，试看谁能先着一鞭吧！”
章衡发笑道：“子中错了，错了。”
章越还是留在最后一个扣问。
“门生谢过先生！”章越当即躬身行了大礼。
章越说了一阵，提出了好几个建议，归正趁着章衡前来把诉求先说了。
林希道：“不过我早知子平对他似青睐相看。”
章越被章衡如此一说，脸上是青一阵白一阵。
邻近岁末。
说着传授从贴身衣衿里取了一张纸片递给章越。
“此精益求精也！弟子受教了。”世人皆是答道。
当然是在梦里。
他到这里来何为么？
章衡穿戴厚厚裘衣，脚下是牛皮靴子，他来此负手打量了一二道：“天这么冷，你们二人还在此不遮风的处所烤炉子，真是苦了。”
传授道：“这横看得再如何直，但也有不直之处，就如同我再写一万个横，也仍有不直之处，但汝等觉得吾之第一万笔与第一笔比之，有进益否？”
族学里的后辈都筹办过年，除了要北上赴考的贡举，昼锦堂里论学的民风一下淡了很多。
二人也终究得闲，来到在阁门里一边烤着火炉一边说话，偶尔望向窗外但见雪片飞卷，既覆了远山，也粉饰了近处的屋舍。
“如此说来真是毫无廉耻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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