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肉被切碎倒入粥中,再舀一小勺盐,再搅拌好。然后一碗碗的羊肉粥端至广锐军的将士面前。
无一人言语,但沉默安静当中,却包含着可骇的力量。
众军卒们接过饭食饱餐了一顿。
羌笛幽怨地在河谷里响起,伴跟着激流的浪涛声,远远地鼓吹出去。
现在在智缘的劝说下,结吴叱腊已是归化宋朝,只要章越提兵北上,便可与结吴叱腊南北夹攻于木征于临洮城下,一战而定熙州。
至于他们的家眷还在从庆州至秦州路途上,为何不安排一起走?因为要作为人质。
但庆平堡只要三百余步,实包容不了太多兵马,章越筹算等渭源堡修成后,再率军移驻庆平堡,再夸筑出一个五百步堡。
章越站在城头打量着他们,朗声言道:「我知尔等从庆州跋涉而来,一起辛苦了
大风卷来,篝火闲逛,一阵忽明忽公开后,章越深深地吸了口冰冷的氛围。
听章越说完广锐军士卒垂垂抬起了头,神采里有了活力。
一碗碗滚烫的热粥被端了出来,热粥还撒着吃剩下的羊肉。
跟着广锐军的插手,在这渭水的泉源宋军权势更强了。
「但现在尔等必须在此向我证明,尔等之虔诚,这虔诚并非对我而言,而是对国度而言之虔诚!尔等可愿洗脱身上的罪名?可敢将这一腔热血洒地?可否随我为国守疆?」
不但是广锐军,连跟随章越已久的宋军也是这般。
章越扣问环境,本来晓得他们曾是叛军,故而沿途州县都非常防备,让他们远远驻扎在城外,不准他们进入城中虎帐,至于给养也没有给足,只给二分之一或三分之一这般。
章越这熙州知州,只是有其名无实,所节制的也只要渭源堡这一块地。熙州的中间是临洮城,现在为木征所据。
使者一脸愁闷归去禀告,还教木征学会了章越带给他的一句谚语「新官不睬旧账」。
因为吃盐困难,章越还很不刻薄地占有了渭源堡边的几个盐井。
「戍边苦吗?苦矣,一眼望不到头的日子,唯有苦挨。但是这恰是我等虔诚地点,我等戍边绝非贱役,也不是那些刺配放逐之徒,而是在此为国度保护边陲。」
当即广锐军的士卒都换上了新装,重新裹好了头,戴上范阳笠。
「不是叛军?那尔等又如何证得你们虔诚呢?」
,不过这个只是开端,今后会更辛苦。」
细心数去,灯火和帐幕比之前更多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