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越笑了笑, 自安国寺塔记后,除了很多读书人喜好文辞抱负以外,另一些读书人则将此书法与钟繇的宣示表并列, 作为学习楷书的入门之帖。

听了父亲的话,欧阳发虽有些不欢畅,但还是依言去了。

章越道:“伯父,用尖笔干墨作方阔字,真可谓清眸丰颊,进退晔如!”

当初欧阳修送王安石一首诗,翰林风月三千首,吏部文章二百年。老去自怜心尚在,厥后谁与子抢先。

对方言道:“寄父现在我们第一步如何措置?你前日叮咛我让皇城司采集此子把柄已是在办了。”

虽说是个传闻,天子若要章越书法,让他写一幅不就得了,何必如此厚颜无耻。不过旁人问韩琦时,韩琦承认原贴现在不在本技艺中,到底在何人手中却没人晓得。

自章越书法得前后两任帝王赞美的动静不胫而走后, 汴京又是各种一波求章越书法的风潮。

有了韩琦这番话的左证,章越的书法就这般被传得神乎其神!

“寄父与韩琦反面,怕是此道不易。”

任守忠道:“扯破脸,不必然非要翻脸,把柄放出去就是不死不休。”

未见欧阳修时,欧阳发拿集古录给章超出目,还一脸对劲地隧道:“此书书成我也着力甚多, 现在有了功底, 今后再仿作一书名为集古录续, 到时候我不请爹爹, 独请度之你为我跋尾,你可千万不要推让!”

欧阳修看向章越笑道:“上了年纪了,不平老不可啊,度之,来坐!”

任守忠嘲笑道:“我与韩琦不睦,但并非暗里没有来往,不然我前些日子如何安排人去河北上任,不过若要开口,韩琦定是要价太高,为了此事不值,算了,不提也罢。”

欧阳修得知后对王安石说, 介甫错认某意,当年谢朓为吏部尚书,沈约与之书, 云二百年来无此作也。如果是韩吏部,那到现在何止二百年。

任守忠道:“软话不可,便来硬话,现在硬话不可,还是要说软话,我们要得是交引监成为官家的荷包子,不是要获咎人。”

然后欧阳修对章越道:“度之现在是书法名家,你看看某跋尾此书如何?”

王安石当即辩驳道:“孙樵上韩愈书,曾有一句‘二百年来无此文’,最后还补了一句欧阳先生读书还不太多啊。”

过了半晌,欧阳修已是步出,章越见欧阳修不由吃了一惊,这才几个月不见欧阳修却愈发的衰老。

这集古录收录了古今千余金文碑贴, 章越的教员章友直在成书当中,为欧阳修着力甚多。

章越听了欧阳发的话,晓得欧阳修现在很不好受。

“寄父,现在扯破脸了,何不先动手为强。”

章越问道:“为何?”

欧阳发道:“还不是王介甫?”

欧阳发大喜道:“不就两壶酒么?轻易!轻易!”

欧阳修亲书的一份集古录跋尾附之。

欧阳修作了集古录终究脱稿。

政事堂堂除,要经中书宰相商讨,韩琦都让章越写了安国寺塔记,两人现在明显打得炽热,任守忠在这条路上走不通。

弄得章越现在除了画押以外,都不敢写字了,偶然候在其他衙门来往时,在些不首要的公文上唆使几句话, 然后就有人说公文丢了,请章越再写一份。

任守忠道:“能在宫里活到这把年纪都是不易,记着一句话, 擅猎之人, 必长于等。”

说到这里欧阳发神采一黯道:“不过你一会晤了爹爹,不成说我求跋尾的事。”

却见欧阳修白发盈簪,面庞老态甚重。

章越心底一凛,然后将任守忠打交引监主张之事道给欧阳修听。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书都经过挑选和审核。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