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大将军时如芒刺背的感受，废帝当初也有吧？”刘询不由同病相怜。
蜀郡西部都尉道：“还特供应故昌邑王每日蚀肉五十斤，酒二石，可比仆的吃食好多了。”
书罢，让家生子亲信和郡守长史星夜送去长安，但天子收到奏疏后会如何，他也说不准。
细心想想也对，大汉上一名废帝，便是“后少帝”刘弘，在周勃、陈平诛杀诸吕后，孝文入继皇位，而宗室刘兴居为了寻求建功，与太仆汝阴侯夏侯婴入宫，直称后少帝非刘氏不当立，将其逐出宫外，当夜后少帝及其兄弟几人就被诛杀。
……
连络先前有人状告刘贺行巫蛊谩骂之事，和当年一样，看来蜀郡想踩着刘贺上位的人，真多啊。
还是派人送去一份“牛酒”，像对于楚王那样，让刘贺他杀了事，过后假惺惺追封一番，让他的妻儿回到昌邑糊口？
但不包含张敞，他回到严道馆舍中后，便立即开端将本日见闻写成奏疏，照实记叙，没有效“春秋笔法”给刘贺下绊子。
“问西安侯，是心存恨意，埋没谩骂。”
若西安侯任弘在，或会感慨一句：“或许这就是人生吧。”
……
过后刘兴居也是以混了一份诛吕之功，封济北王。
他和任弘在长乐西阙下一笑泯恩仇，君臣互信，终究完诺，告结束任安对卫太子的棍骗与作壁上观之怨。
“臣敞本始六年十一月视事，故昌邑王居严道邛崃山邮亭……”
将羊肉切成薄片，直接在铜锅里跟素菜一起煮，这是刘贺最喜好的吃法。不是西安侯家那种能够自家人坐成一圈聚食的“涮锅”，而是一人食的小火锅，为青铜三足器，上端肚大口小，下端连接着炭盘，高低之间不连通，能够边加热边吃。
恐怕是没了，听张敞说，蜀郡严道那边，上到西部都尉，下到浅显斗食，都巴不得告刘贺一状置他于死地来谋繁华。
他看这奏疏的时候，不像批阅公事时那般正襟端坐，在案几前一跪个把时候，而是脱了鞋履，靠在榻上，像在读远方的妙闻。
PS：第二章在0点前。这几天彩蛋章也发不了，不然还想传一下海昏侯墓的“火锅”图片。
……
刘询轻声道：“卫、李两家的恩仇，便在你我身上做个告终罢！”
“这世上，真有‘贺党’么？”
只是这饭若张敞吃了，那事就大了，他笑着婉拒，刘贺脸上不免有些落寞，六年了，他家再没有一个客人留饭。
“那两边定不会一边倒几个时候就分出胜负，而是棋逢敌手，势均力敌，定能杀个天昏地暗，荡气回肠……”
刘询收到张敞的上封密奏，已是十仲春下旬。
刘贺赶紧摆手说不想长安，尽是惊骇害怕。
“朕是巫蛊后遗留的孤儿。”
“朕不但不会杀刘贺，还要封他为侯！”
眼下刘询复提，任弘脑筋里闪过的第一个设法竟是……
但刘询不晓得，还非常信赖地问任弘：“卿觉得，若朕欲封刘贺为侯，安设在那边最为安妥？”
“普通帝王对待废帝，纵不似孝文那般直接默许戮杀，最好的报酬，想必也是一盏毒酒。”
当然，这件事尚是天子心中之秘，无人能知。
刘询只在次日，与入宫来上疏，发起来年在北方大炼钢铁的西安侯提及。西安侯在废帝时虽远征在外，但他早在迎刘贺时就与之结仇，最放得心。
韩增擒拿霍禹，站到了刘询这一方，则结束了卫太子杀其父韩说的大仇。
张敞沉默不言，事到现在，刘贺真是连呼吸都是错的，如果他不问今上安好，恐怕又会被说成目无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