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这一点,是最让李少游“赞叹”的,如此犯讳的事,也敢做!当真觉得,有个皇叔的身份,就是保命符了。

赵延进就在在外当值,稳步入内:“陛下有何叮咛!”

刘承祐呢,还在喷着:“东京之时,便以其残暴苛虐,贪腐渎货,祸乱军心,贬斥出京。朕让他到许州,不求他尽忠失职,恩摄生民,哪怕荒嬉怠政,朕都能容他。谁能想到,不思改过也就罢了,反而变本加厉......”

葬礼毕,暂归阳翟行营。

刘承祐很少这么冲动,在御案走来晃去,喷着唾沫,未加收敛的声音惹得帐帘发震。

公然,得其报,刘承祐的反应并没有出乎李少游的料想。

现在朝堂上,前晋遗臣,根基已抱团了。而诸宰当中,李涛与杨邠的抵触,最为狠恶,政见常有分歧,相互弹劾参奏,也不止一次了。

即便地处近畿,天子御驾亲临,对于长社士民来讲,也是件分外奇怪的事。高低职吏自是殷勤迎奉,刘信亲身率节度属官,大尽地主之谊。

亮明旗号去抢,李少游是真的“佩服”。哪怕派兵假装匪贼盗贼劫掠,影响都要小些,更遑论,打着迎奉先帝梓宫,进献天子的名号。

“陛下不是说了嘛。杨相公对先帝,一片赤忱耿耿,虔诚可嘉!”窦贞固幽幽而道。抿了口茶,细细咀嚼,不知是在品茶中之味,还是在品话中之意。

......

“啊?”赵延进惊诧地望着冷着脸的天子。

“......”

贪污纳贿,卖官鬻爵,也算不得要命的罪。率性科罚,草菅性命,更是常事。州府官吏,役之如犬马,稍有获咎,虐之入鸡鸭。

当然,也没有值得吃力的处所,刘信的所作所为,几近都摆在明面上,明显白白,略无避讳。就像长年以来,为恶处所的武臣将吏普通,底子不晓得甚么叫收敛,甚么叫畏敬。何况,刘信还一向是打着皇叔的身份行事。

“他是欲逼得许州百姓,揭竿而起,造大汉的反吗?”

“只可惜啊,时下是我皇乾祐当朝,对于先帝再忠心,又岂能讨得陛下欢心?”李涛语气中不免玩味:“大汉天子下,可不是可欺者。如此浅近的事理,我们的杨相公,仿佛不明白啊!”

“窦兄有何顾忌?”李涛皱眉。

行营内,一顶宽广的庐帐中,两道气质不俗的人影对案而坐,两个宰相,门下侍郎窦贞固,中书侍郎李涛。送了先帝最后一程,二者身上还披着丧绸,面上仿佛还带着点哀伤之意。

“但是,每思及杨邠对我等的欺辱,心中不忿啊!”

略微捏了下拳头,李涛抬高声音:“杨邠不敬君上,鄙弃群僚,不得民气,还企图把控朝政。陛下欲除之,只是差个借口与机遇罢了,鄙人觉得,我等为陛下,为朝廷,为陛下,都该主动进言了......”

刘承祐语气甚急:“你带一队甲士,去把忠武军节度刘信给朕拘了!”

这个时候,还是李少游上前,谨慎地出言:“官家,毕竟是皇叔,依臣见,此事还是从长计议......”

【书友福利】看书便可得现金or点币,另有iPhone12、Switch等你抽!存眷vx公家号【书友大本营】可领!

“官家请息怒!”也是发明刘承祐的语气有所回缓,李少游终究开口了。

深吸了一口气,刘承祐落座,盯着李少游一字一句地责问道:“眼下,许州官方恐怕是怨声载道,百姓们都在抱怨朝廷,骂朕是个无道昏君吧!”

窦贞固低调的神情间,泛着些许滑头的色采:“既然李兄都看出来,天子容不得杨邠了,我们又何必多此一举?”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书都经过挑选和审核。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