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臣单于骇得神采惨白,边是叮咛诸将整军出营,边是惶惑道:“汉军怎会有如此浩繁的兵力?”
圣母表滚粗吧!
卯初时分,汉军各路骑军出营布阵,东面及东北的十万乌桓骑射紧随虎贲卫,率先进军,马速不快,直到卯正时分方才抵近距匈奴大营二十里处。
十五万铁骑修建方阵,长宽近愈两里,也没行进,当场等着迎战汉军。
中路的汉骑让是细柳在前,中垒居后,大部分辅兵则扼守大营,未曾出营随行。
汉军原定在这日进逼匈奴骑军大营,以便真能替大汉万民排难明厄,孰料天子陛下颁下军令,不但持续罢兵停战,更是赐下很多酒肉,以此犒赏各营将士。
匈奴人更是忽视了细柳将士的作战经历,六十余万乌孙人都已被他们尽数屠绝,不在乎再多杀些外族妇孺的。
刘彻向来鲜少悲天悯人,更不会有甚么妇人之仁,这场决斗悠关汉匈国运,莫说那些妇孺多为外族,即便是大男人民,也不用心慈手软。
三元之日,皆有其各自寄意,上元赐福,中元免罪,下元解厄。
军臣单于更是遣兵将,从广宁塞城及山谷内征调战奴乃至族众,速速赶来助阵。
左中郎将李松麾下的两千郎卫亦分作两支骑队,持续协从虎贲卫作战。
依着中间説的建议,匈奴骑军没再布雁阵,而是规端方矩的方阵,薄中厚方,四周兵力较多,可更好的防备汉军打击,且因背倚大营和山麓,可制止汉军绕行包抄。
“非我族类,杀!杀!杀!”
“传朕口谕,让细柳及中垒将士好生看看,细心想想,若本日我大汉败北,站在火线的会否是他们家中的妻儿长幼?”
是夜,未再降雪,风势倒是不小,足足刮了大半夜,方才止歇。
汉六十七年,十月十七。
骑军出征除却有诸曹辅兵随行,更多需备马换乘,此番汉军算上胡骑羌骑有十五万,但另有万余辅兵,战马更高达二十万匹,借以照顾的军需非常充盈,刘彻也才敢阔别各处边塞,绕到匈奴雄师的北面。
恰逢下元,又是决斗期近,酒肉还余下很多,这本是留着庆功时犒赏将士的,遵循现下的景象,应能围歼匈奴单于部,庆功宴自要班师回朝后再摆,且要大摆特摆,怎的也得弄个十天半月的流水席。
何况,汗青常常是由胜利者誊写的,不是么?
匈奴君臣可不就打着这主张么?
虽是战时,但因夏季冰冷,将士们在休整时还是答应喝酒驱寒,只不能多喝,何况行军在外,想喝也没地买去。
虎贲卫则暂分两营,各由虎贲左监和虎贲右监统领,分率五万乌桓骑射,由郎卫引领至天子陛下规定的地点安营,等候决斗的到来。
此番出征的汉骑多为关中后辈,不至过分畏寒,何况另有羊毛衣裤和棉袄,倒也睡得安稳。
“传令殿内里郎仓素和细柳校尉公孙昆邪,郎卫可先略作突进,隔着匈奴马队的一箭之地,以掌心雷从四周轰那阵前仆从,尽量将他们摈除到匈奴军阵地点。
凌晨还见得遍野积雪,午后却已然化尽,雪水渗入枯黄的草原,使得泥土坚固很多。
乌桓雄师日夜奔驰五百里,俱是人困马乏,到得预定地点扎下营帐,倒头便睡,都懒很多做防备。
刘彻步出大帐,翻身上马,领着亲卫们在草原上驰骋半晌,喃喃自语道。
仓素目光毒得很,瞧出乌桓贵族中领头的忽都和巴鲁彼其间颇是不对于,便是让二人也纵顿时前,边是行进边是与他们谈笑,倒实在套出了很多乌桓内部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