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此事不便……”
等了这么些光阴,终是比及隋珠现世,事情愈发的风趣了。
有道是春困秋乏,炽烈的夏季垂垂远去,长安玄月最是好眠,刘彻这天子自也早早搂着婆娘上榻,云雨过后便是满足的睡下。
懒得顾及甚么端方礼法,他让近侍寺人引陈诚入长秋宫的偏殿书室觐见,自个则赤脚拖着木屐,呱唧呱唧的往书室行去。
她也晓得这隋珠乃是重宝,生恐刘彻只是谈笑,不肯真的赐给她,刹时便从先前的炸毛的母老虎,敏捷窜改成温驯的折耳猫,装着怯生生的小模样,软糯道:“陛下当真要赐给臣妾?”
他俯下身子,咬着阿娇软滑的耳垂,低声道:“好生服侍朕,隋珠就给你,如何?”
“说吧!”
“……”
刘彻瞧着她杏目圆瞪的小模样,更是欲火焚身,猛地翻身上榻,将这傻婆娘压在身下。
阿娇闻言大急,忙是下榻,扑过来掠取。
陈诚忙是从胸前的衣衿中取出用丝绒包裹着的隋侯之珠,双手捧着呈给陛下过目。
陈诚额角冒汗,应诺着趋步而退,回身轻启门扉后,便是避祸似的大步拜别。
即便陈诚不提这名头,刘彻也已是猜到了。
刘彻见得陈诚奥秘兮兮的模样,愈发来了兴趣。
行过婚仪则宴客,待得来宾散尽时便是入夜,陈诚进宫求见天子时,已然是半夜子时。
“微臣不敢,微臣辞职!”
“嗯,既是如此,这隋珠就权当抵了你自幼在太子府蹭吃蹭喝的开消,朕也不与你再多算利钱了。”
男人凡是开过荤,多是就再也欲壑难填了。
克日来,刘彻自是夜夜索求不止。
“哇!”
陈诚忙是凄声道:“回陛下,此物混在内人王嫣的送嫁添妆里,没附着礼单,必是有人蓄意栽赃,想要构陷微臣。哀告陛下明察,替臣做主啊!”
“啊……”
能在送嫁时,将这隋珠敏捷放入王嫣的添妆里,还不露涓滴陈迹,除了她的随嫁侍婢,就唯有各大世家的宗妇和贵女。
……
刘彻把玩动手里的隋珠,唇角微勾。
流派闭合前,等待在外的近卫死士冷眼扫了扫陈诚,觉着他这细胳膊细腿的确是刺杀不了天子陛下,也就没出言劝止。
刘彻回过神来,瞧着他那畏畏缩缩的模样,颇是恶兴趣的出言打趣道:“泰阿剑呢?莫不是被你匿下,想着将来倒悬日月,改天换地不成?”
刘彻谑笑道:“装甚么装?想要就说,若不想要,明日朕就拿去贡献皇祖母了。”
浑然天成,其质其美,无需砥砺,更无需饰以银黄,盖因俗物不敷以饰之。
虽说皇祖母自幼对她颇是宠溺,但这隋珠可不是平常珍宝,对她这皇后更是首要,还真舍不得让刘彻拿去贡献皇祖母。
刘彻见她赤脚下地,忙是将隋珠给了她,又将她抱离空中,放回榻上,无法道:“明知自个身子受不得寒,还老是这般胡乱闹腾。”
王嫣的父族和母族皆是朱门权贵,有资格被请去为她送嫁的宗妇贵女们,出身可都不低,其背后的世家皆是在大汉排的上号的。
两世为人,他实在见过很多希世珍宝,后代各大博物院展出的甚么夜明珠或汉宫内库收藏的多量宝珠,都难以与面前此珠媲美。
这隋珠实在过分招眼,在进献给陛下前,还是尽量少让旁人瞧见为好。
陈诚的脑筋终是转过弯来,如闻大赦的仓猝起家后,便是躬身辞职。
陈诚语带忐忑道:“陛下,这恰是隋候之珠。”
“这是……”
……
此举是栽赃陈氏和王氏,还是栽赃给各大世家,让刘彻这天子心胸猜忌,另有待考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