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你喜好就好。”

单单在这一份账目上所呈现的人家,南北俱有,所发货的地点,也不但独限于吴中和建康,像宣城、豫章、武昌、江夏乃至于长沙一样都有来往,几近包括了大半个江东!哪怕并不清楚这此中利润多少,沈哲子也能设想到如此大的买卖来往,当中所包含的利润之巨!

“不消了,已经够了!”

看惯了自家格局清楚、层次清楚的账目,再看林家这混乱的记账,沈哲子便有几分不适应。但是很快,他就被那些账目细则内容吸引出来。且不说那些数额惊人的买卖,单单这些买卖来往的人家之多,便令人大感吃惊。

在对林家脱手之初,沈哲子已经有了蔗糖相干的设法。但是在这邸舍中未曾看到眼下时人榨汁惯用的果蔗,账目上也未曾看到甘蔗字眼,便觉得应是存在了别的邸舍里,没想到就在面前!

沈哲子让主子过来将公主遴选的东西都登记一下,他是不筹算付钱的,但等今后与林家的胶葛处理了,总要意义一下,表示自家可不是妄图他家财贿,到当时想必林家也不管帐较这些末节。

在路上,沈哲子便开端思忖关于沙糖脱色、熬制白沙糖的各种,并连连叮咛主子往舟市内去寻觅需求用到的东西质料。沈家在舟市中闹出这么大动静,避开人耳目是不成能,以是他要人采购的货色极多,真正能用到的却只寥寥几样,用以混合视听。

有了这不测发明,沈哲子心内诸多设法都迫不及待要去试一试,再也没了陪公主闲逛的表情。眼看着主子们将那些蕉叶包裹尽数搬上车,便拉着公主往外走。

沈哲子指着中间一个光彩透亮的玳瑁琴板问道,他是但愿这女郎能放弃遴选的这些凶器。

回到余杭庄园,沈哲子先叫来沈牧,让他先往会稽去,请老爹派一部郡兵来镇住舟市的场子。与林家买卖来往不乏荆、江之地武力强宗,或有人家用心交好林家而集结部曲来抢人,此事不得不防。

这类用甘蔗榨汁制浆而后晒成的红沙糖,较以后代的红糖成品仍有不同,在时下仅仅只是甘蔗不便运输而采纳的折中之法,简朴加工的粗成品,杂质太多,焦苦酸涩,并不能直接拿来食用。需求用水消熔化开,再用丝帛层层筛取,滤出尚算洁净的糖水,才气用来炮制点心,制作各种饴糖饮品。

至于他,则筹算暂留余杭几日,一方面居近措置一下后续事件,另一方面则是想试一试可否将白沙糖熬制出来。土法晒制的精致红沙糖已经有这么大利润,那更精美的白沙糖代价可想而知!

单单看到这份账单上所记录的人家,沈哲子便认识到今次对林家脱手,阻力实在不小。但这并未让沈哲子意念有所摆荡,南货是商盟不容错过的利润点,而沈家眼下的好处已经与全部吴中连成一片。各方纵有不满,却也无可何如。

一边说着,她又将遴选的很多物品都抖落出来,大多是此类骨制兵器饰品,或有装点的宝石珍珠,邸舍中此类货色,几近被她尽数遴选出来。看到这各式百般十多种兵刃,沈哲子张了张嘴,已经不知该说甚么。

晋安即就是后代的福州,地处南陲濒海,本地已有诸多特产诸如樟脑、沉香等香料,又得通海之利,象牙、玳瑁等奇珍,更有珠玉宝石等诸多重宝。林氏得其天时,把持货源,可知赢利极丰。

林氏位于余杭舟市的邸舍,地临长街,面向大河,此时早被沈家部曲给节制起来。沈哲子携着镇静难耐的公主行来此处,下了牛车后便指着那邸舍大门对公主笑语道:“这内里诸多货产,南疆奇珍奇货,看中了甚么,随便拿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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