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03 晋祚存亡,在此一役[第1页/共3页]

“本日弘度兄入郡,负台命而有问,本应马上起行入朝受训,但是军务实在孔殷,拨冗不能。我也借此机会,敬告君王、台辅并当世贤达,既已身受国任之重,不敢再有性命私计。懦夫烈行,百战不死;野叟闲卧,无疾而终。存亡天命,不成妄求,此身付予王业,虽夭无憾!”

李充闻言后,倒是稍有错愕,待到略作扣问,明白原委以后,才笑语道:“不过只是边卒竞勇的小事罢了,只要不是本身亏德狂悖,仆射也实在不必耿耿于怀。驸马诸事通览,也一定会将这些许小事记在心上。”

不过年及今次身负的暗命,司马勋还是忍住轻视,与李充酬酢几句,而后便将话题引到沈氏驸马身上,笑语道:“我返国未久,倒是无缘得见沈侯清俊,但迩来于都也是多闻贤名盛誉。传闻弘度兄乃是沈侯座上良宾,应当也是所知颇深。稍后便要得见南乡盛名贤士,心内不乏欢乐,倒想就教弘度兄,沈侯其人究竟如何?是否果如风传俊雅?”

当然这些话他不会宣之于口,略作沉吟以后,他才感喟道:“实在我是心有不静,早前入都时,曾与沈侯部下略积龃龉。今次为使入郡,多恐沈侯旧隙远我,届时如有应对失礼,还望弘度兄稍念同舟之谊,周圆一二。”

说完以后,李充便仓促分开。

船行半日以后,他终究忍耐不住,叩开同业为使的李充舱门,稍作酬酢以后便不满道:“弘度兄,这梁郡兵众是否有些滥行职事?你我二人乃是台阁所遣,身负急令,应当从速尽早入镇。况舟船南面而来,敌虏则在北,如此苛令盘问,是将你我目作藏奸贼寇啊!”

司马勋闻言后脸上更是充满可惜之色:“竟与贤能擦肩而过,我这渴睡之疾真是误事!”

讲到这里,沈哲子已经长身而起,按剑环顾于众,继而便大声道:“十年磨剑,只为杀贼。晋祚存亡,在此一役!临战期近,不敢言胜,唯以死守于淮,凡我淮南片甲仍存,不使奴贼一骑过江!”

“实在不独台内存惑,就连郡中也不乏民气动乱。我自知年浅望低,纵穷所能,一定能令民气安宁。但是年齿论才,不过庸人俗见罢了。石贼不过北地武乡杂胡卑户,恃罪过凶,虐乱中原,失节寡耻之众,竞逐其门。”

足足过了一个多时候,早已颠末端半夜时分,在司马勋已经满心焦炙难耐的时候,随员才返回汇报,李充正送一人出营,因为周遭兵众保护太多,看不清那是何人。

其人阔步上前,数十衣冠楚楚者景从厥后,还未近前,自有一股威仪劈面而来。近畔诸多精锐甲士拱卫,哪怕司马勋自大勇武,现在也都不敢擅动妄念。

进入堡垒以后,司马勋却了无睡意,他固然不乏厉胆,但一想到江东时势剧变将要始于本身将谋之事,表情还是亢奋、焦炙兼具,久久难眠。

但司马勋对其人却没有甚么好的感观,且不说本身几乎被其虎伥困杀于都下的旧怨,单单对方如许年纪便执掌数万雄师,节镇一方,如此高位,更令观者心生自惭形秽。

稍作抱怨后,他又不乏忐忑道:“弘度兄与沈侯座谈时,不知可闻沈侯厌声与我?”

船入涂水以后,氛围便渐显肃杀。水面上舟行不竭,有的载满了货色,有的则载满了兵丁。

“咦?仆射还未歇息?”

梁郡与建康之间,相隔本就不远,途中固然颇受担搁,但在入夜以后不久,使者一行还是达到了梁郡四周。只是眼下天气一暗,加上郡城周边客货载运繁忙,因而一行人便被就近安设在了涂水近畔的一处堡垒中。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书都经过挑选和审核。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