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凡志骂够了,才唏嘘的大叹“我说甚么来着?我这前车之鉴明晃晃摆这,你是瞎啊还是傻啊?落到今个这步地步均是你咎由自取。别问我,我也没辙,本身尚且泥菩萨过江,兄弟你就自求多福吧……”
一炷香后……
初冬骑马刮起的北风直钻衣领,却抵挡不住梁子俊垂垂炽热起来的心。赶着夜色仓促返家,临进门前反而忐忑不已,深吸口气,不管接下来陈青给多少冷脸都必须正面面对。
“岂敢,哎~旁的话我也未几说,我也确有不对的处所,你不记恨我便成,只……”万掌柜先是抱拳行礼,才踌躇着开口劝说。
这豪杰还没等装上一刻,梁三爷便从豪杰变成了熊包蛋,委曲扒拉的举着剪刀将那捋烧焦的发丝剪断,心疼的仿若割下一块心头肉般。
万大掌柜心机剔透,自是不会多嘴过问店主家事,听闻陈青来意,考虑着回到“虽是这般说,我也得叨教过店主才可应允,不过若想规复绣工身份倒是不难,只要遵循以往左券定时完活就成,接活交活自去寻柳掌柜便可”
陈青点点头,慎重的一拘礼“有劳大掌柜的了,陈青自知眼下身份,万望大掌柜不计前嫌”
临阵畏缩不是他梁或人的脾气,回避也只会将那人越推越远,舍了脸皮总好过像廖凡志普通郁郁寡欢,只要陈青肯谅解他,即便下跪认错他也认了。
昔日不管多晚归家,卧房都有一盏油灯闪着暗淡亮光等他,现在被夜色覆盖的小院,黑漆漆的让梁子俊恍忽觉得走错家门,慌乱中冲进堂屋,拍开寝室房门,即便被门槛绊了一跤也顾不得疼,焦心的喊了一声“陈青!”
陈青睐圈一红,吸吸鼻子,萧洒的说道“晓得了,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柳伯且放心,只要柳伯不嫌弃,陈青就还是本来的陈青”
梁子俊早早就被冻醒,待人出门后,才眼神愁闷的瞪着院门发楞,陈青是真不筹算给他当媳妇了,没瞧见又换回那身破衣烂衫了吗?咬咬牙,梁店主不等励志起首被咕咕叫的肚皮打败,洗漱都顾不上就冲进灶房掀锅用饭。
拱手谢过老友,梁子俊起家仓促离席,廖凡志捉着酒杯暗笑一声,嘀咕着“幸亏明悟的尚且不晚,不然就算跪破膝盖怕也无甚感化……”
陈青徒步走进县城,见到目瞪口呆的一众伴计,还能笑着打个号召,柳衡山惊奇过后忙拉陈青进柜里叙话“这是咋了?做啥穿的这般褴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