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年就有一个姐妹被恩客买归去做小,成果不出三月便传来凶信。
官坊不但端方大,罪奴更是命比纸薄,做错事不但要被惩罚,还得去奉侍劣等客。三教九流的恩客皆由龟公分派,连妈妈都是做不得主,若非她尚顶着花魁的名头,又得妈妈暗中周旋,许是笄杆之日便是她开*苞之时。
梁子贤对上叫真的爷俩摆布难堪,只得憨直的劝道“严老爷言之太重,我也知您这是爱子心切,可不谨慎罢了,报歉便可,实在谈不到奖惩”
严墨正得意,蓦地间心下一突,只听儿子快一步答道“我就想娶多多为妻!”
“蜜斯可不敢认命,不博一搏安知就会像碧娘一样?你好歹也是白身入坊,又有才女之名,说不定真能碰到夫君,赎身做个良家妇呢”青儿竭力扯出一丝笑容规劝道。
像他这般有辱圣贤之人另有何脸面存活于世?若非未曾尽孝,又不想有负一明净女子,他也没脸欺世盗名的苟活于世。
松散枫用力擦干泪水,刚强的昂首应道“我晓得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阿爹又只得我这一个儿子,自是舍不得我死。可错便是错,如果得以姑息,谨枫自问无脸苟活于世!”
柳盈盈自幼被捡回官坊,得过气才女悉心培养,同龄中琴棋书画不说技艺高深却也无人能及,是以十六岁就一举夺魁,再加上卖艺不卖身,自是比北里花魁名誉更响。
是以松散枫长到13岁,不但博古通今,还是县里驰名的礼节典范,如果此事措置不当,外人的观点不敷为惧,只怕儿子至此养成对付塞责的不良性子。
不治而亡?呵呵……哪个被打死的小妾不是“抱病”死的?疯疯颠癫的跑出来求救,不是被逼到无路可走,又岂会如同疯妇普通四周求援?
梁子贤暗自头痛,这爷俩明摆着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可他家本来也没想如何着,犯得着大老远跑他家唱这出大戏吗?遂拉下脸问道“那你待如何?”
“犬子前些日子冲犯了贵府蜜斯,此次是特地带他前来登门道歉”中年男人一席儒袍,态度松散的作揖道歉。
此时听梁子贤道来,严墨面上不显,内心倒是暗松口气。
梁子俊不屑去花楼寻花问柳,倒是来过官坊喝酒作乐,是以这花魁见倒是见过几次,却未曾点她作陪。
青儿掩面出门,内心替姐姐伤透了心。
毫无但愿的老死妓坊,每日描眉接客的日子何时是个头?常常思及连那般才调横溢的女子都得沦为随便亵玩的工具,那她们这般姿色平平的女子又会沦落到多么了局?
再有一年她也该挂牌接客了,原想姐姐如果能得个好归宿,也能为她们这帮mm带来一丝但愿。可现在连名声大噪的花魁都这般任命,让她们这些即将笄杆的妓子如何度日?
传闻临死前还精力恍忽的逃出来四周求救,成果可想而知,自是被仆人抓归去,没过三日便宣布身染沉痾不治身亡。
幸亏梁子贤通情达理,并未冷眼看他爷俩作茧自缚,语气不附和的劝道“你个娃子怎这么不晓事?多大个事也犯不着赔命了事!你另有爹娘需求扶养,岂可等闲赔付性命?再说多多也并未污损名誉,要你这条小命有何用处?”
“那……阿爹还是让我娶了多多为妻吧,如许便可卖力又可免于不孝之名”松散枫委曲的扁起小嘴,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中年男大家如其名,姓严,单名一个墨字,乃是临县严记当铺的当家人。因长年与古玩书画为伍,除了有极高的辩赏力,言谈当中也不乏大师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