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娘家布施说好听点是没本领,说刺耳了就是吃软饭,不管在哪朝哪代倒插门都是最令人不耻的无能表示。即便得了爹娘包管,小两口也拉不下脸靠娘家搀扶度日。
陈青见他俩豪情甚好,便也没多做挽留,给他们捎带些吃食便赶车亲身送了一程。
“且放心等信!”刘承夸口包管,便拂袖回了临水县。
“怎了?柳伯你渐渐说……”陈青稳住心神安抚急的自乱阵脚的柳衡山。实在是比来烦苦衷太多,再坏的动静也不能惊吓到他。
坊间传言,梁三爷的侄女与临县严记当铺的小少爷私定毕生,不但于灯节夜里暗里会晤,还背着长辈上门提亲,成果自是求娶不成,反被梁家赶出大门……
万卓平憨笑着应了“家里尚留有春耕的种子,如果不敷定会来哥夫这讨”
小伉俪经此一历,都脱变很多,更晓得了家和万事兴的事理。虽是恋慕梁家敦睦,但这里终归不能常住,即便婆家再见钱眼开,可嫁都嫁了,现在也断没有住在娘家不走的事理。
梁家本就是驯良之家,对方既然诚恳报歉,之前各种便也作罢不提,只重点警告不成人前提及娃子间的荒唐之举,便送别了远道而来的严墨。
他来这临水县餬口不过二十载,虽说攒下一些家底,但想和世代扎根此地的地头蛇作对,还是稍显底气不敷,特别算计了梁子俊,说不后怕那也未免过于托大,但只要外甥能做了梁家婿,这自家人还能难为自家人不成?
更何况严家占有临水县上百年时候,历代家主广结善缘,与县里各方权势也多有牵涉,是以经官一事查来查去,便查到了死仇家刘承头上。
陈碧娇笑着拧他一记“这会儿倒是不见外了”
“晓得了,阿娘”梁梦抹掉脸上泪水,竭力暴露一丝笑容。
有了岳丈这番话,小伉俪对望一眼,内心便都拖了底。
“还是自家住着舒坦”宋氏喟叹一声,摸着全新的家具感慨道。
此次假借地痞地痞肇事,将严记当铺逼入绝境,虽是一时得利,但想在今后安定做大,仍需人脉权势作为依托。而嫡妻娘家虽说权势不小,却仍比不得严家势大。
万卓平前几日刚回了趟万柳屯,没呆两天又坐不住。见陈青到来,抢先说了返家事件,陈青也没拦着,只说到了开春让他再来一趟,也好拎点种子回家播种。
得知多多并未属意那邵志坤,百口人这才暗松口气,抓紧时候拖媒人刺探可靠人家,万不成再将闺女推到趋炎附势的权势婆家。
刘红梅挽着闺女再三叮嘱,好轻易出了门,又哭着对半子交代“千万护着点梦梦,我和你岳丈可就只要这么一个女儿……”
思前想后,严墨不欲将事情闹大,便携礼登门,以化解其间恩仇。
这事闹得满城风雨,凡是哪个良家女子与人私奔,甭管错在哪方,受人病垢的多为女子。要不然人间也不会对女子诸多束缚,不但那名女子要被人鄙弃唾骂,连同女子的家人也要被扣上一个管束无方的骂名。
曲解一解,严墨回到家后愤恚难平。好个刘承,竟借由三爷之手欲行打压严记,若非证明其间与梁三爷无关,两家非得结成世仇不成。
梁梦历经家变,心性历练很多,此次回娘家住了这么些光阴,更是比昔日多了一分沉稳,看着也更像大女人了。
邵志坤几次三番求娶不成,心灰意冷下不免要借酒浇愁,阿爹另有买卖要顾,没呆两日便同阿娘返城。
“哈哈哈……此次全亏了子俊、子贤筹划,看来今后家事就用不到老头子操心了”梁柏达嗓门宏亮的朗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