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闹得沸沸扬扬的科举舞弊案终究灰尘落定。

念起陈阿爷常挂在嘴边上的一句“养儿防老”村长泪流满面的骂道“这等不肖子孙,留之何用?”

虽说他是诚恳悔过吧,可也逃不脱推辞任务的回避设法,何况刘带娣也不知能不能救活,哪能忍心让这么点的娃娃从小没爹没娘的寄人篱下?

陈青见了不免好笑,转头瞥见昏倒不醒的刘带娣,又难过的嘀咕“你可不能死啊!别人对他再好那也不是亲爹爹,你如果然舍得他寄人篱下我也不说啥,可陈平这一走,八成是不会返来了……你也别怪我瞧低他,他那人的性子向来如此,本身都养不活,搁啥赡养娃娃?以是说,你还得活着啊……”

陈平现在将父子俩扔给梁家,正可谓给梁家丢了个烫手山芋。即便陈平不来这手,陈青也不至于见死不救,可最难办的还是嗷嗷待哺的奶娃,大人救活了还好,真死了,奶娃咋办?

“你啊!不想入仕找那劳什子借口何为?”梁子书损道。

陈阿爷目睹儿子媳妇吵做一团,哀叹一声,若非不知银子藏在那边,就是拼了老命也得抢下来救人。

刘红梅假借帮手,赖在屋里不走,陈青晓得她甚么心机,将奶娃扔给她说“归正我也顾不过来,就烦请嫂子帮手豢养我这外甥了”

朝廷正为靖州舞弊案吵的不成开胶,此时有陈平带罪指证,适值两案同审。

另但愿陈青能看在他悔过的份上,代为教养儿子,做长工也好,奴婢也罢,只要梁家能将儿子哺育成人,他陈平都会感念在心。

“说这绝望的话何为?子俊可贵入京,爱喝就多喝点,今后常来走动,少不了你酒喝”王桂莲忙叮咛婢女再提两坛好酒来。

刘魏之正为证据不敷一事忧愁,当堂就提审了陈平,将一干罪证快马加鞭送往都城。

连同何知县在内的各大官员,一概抄家问斩,其家眷沦为奴籍发卖劳役。而从犯极则因罪名较轻,革去官职放逐至漠北苦寒之地,毕生不得入京。

陈青拆开看过,皱眉斥道“这个陈平!真是混闹!”

李守财对两位仁兄多有抱愧,直言定会帮衬廖家规复往昔繁华,梁子俊哂笑一声应了“无妨,说不得廖兄境遇惊人,因祸得福也未可知”

刘红梅刚给奶娃喂完米汤,解开襁褓叫道“这另有封信!”

陈老迈疲劳在地,双目发楞的喃喃道“阿爹……儿子不孝啊”

李三和魏凉直追到省会也没堵着陈平,直到三天后,才晓得陈平赶了马车早早进城见官。

按说景王回京,早该下派官员顶替他的位置。可不知因何原因,迟迟不见朝廷委派新任官员到此任职,而本来定好的官员则因迟延塞责被朝廷夺职,是以我们的刘大人直到现在仍官居靖州知州一职。

陈青不好发话,百口人也都了解,毕竟有血缘干系,说不得在陈平返来之前就只能代为教养,至于卖身一说,权当是笑话揭过不提。

一入京,梁子俊要拜见的熟人真很多,刚在大哥梁子安家安设下来,就马不断蹄的提了礼品去看望梁柏金。

“有这话就成,可不敢让那小子晓得,不然一准将你这万贯产业散光不成”梁子俊从怀里取出一封信递给他,不无头痛的说道“这小子过分贪婪,这么大块肉都敢叨,也不怕撑死!”

连刘魏之都没想到,一个陈平竟然成了定案的关头地点,若非有他供应证据,别说靖州舞弊大案,连何知县的贪污案都无从动手。可思及此人又是陈青堂弟,不免唏嘘感慨,连夜奏请朝廷,但愿能看在陈平戴罪建功的份上从轻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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