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缸里没水了”邵凤至尖着嗓门一吼,就是噼啪炒菜声都袒护不住。
除夕祭祖更加烦琐昌大,梁家又是富户,端方比农户要烦琐慎重一些,只冬至这日购置的三牲果品就比大伯家除夕祭奠还贵重。往年陈青也是祭拜者中的一员,现在嫁做人妇倒是省了这些膜拜,只在家中筹办吃食供品便可。
世人掩嘴调笑她两句,“还真把子俊当儿子养,陈青当儿媳看啊?”
“你个贼媳妇,当着婆婆面就敢说我是老太婆,看婶娘不撕了你的嘴!”邵凤至恶人先告状。
“披上点外衫,别凉着!”陈青扯着脖子喊一声,获得邵凤至一个戏谑的白眼。
见陈青又羞又恼,梁子俊也不再调笑,拉着人就往外走,嘴花花的说“行啊,今后你日日给爷束发,爷每日都打赏你可好?”
噼啪入锅声,合着锅铲翻搅刮的耳朵嗡嗡响,四个大灶齐开仗,那可非普通噪音可比。这正厅中间的灶房,除非年节聚食均不开仗,厨房一共六个灶眼,两个炖肉,四个炒菜。时候长了烟熏火燎呛的阳哥眼泪直流。
“哦”陈青乖乖脱下麻衣,翻出素锦做的短衫穿上。
若不看脑后那根飘带,乃至比普通爷们还要养眼,当真是唇红齿白玉树临风,风神漂亮的一枚俊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