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问的，但是这净水酒？”
其别人修天，执修修的...莫非就是地！
但宁凡却懂…
她想起了苍茫道的一幕幕，想起了大哥哥，想要体味大哥哥爱喝净水酒的初志，想要明白她从未看懂的那小我…眼中有了哀痛，有了苦涩，更多的倒是思念。
面前的未雨，修为竟已是万古第五劫的顶峰！
她虽给宁凡喝这酒，却没有希冀宁凡能懂，毕竟至今为止，从无任何一个东天修士，能懂这净水的妙处。
即便…大哥哥已经不在…
“真与假，是一场美满，从看真不是真，到看真还是真，走完这一圈，真虚之道才气美满。”
他好似找回了身为凡人之时的感受，想起幼年之时，踩着泥土上山采药的日子…想起了故乡海宁，想起在那边有一条河，那河水，仿佛就是这般滋味…
“巫蛊兼顾？”宁凡微微一怔。
第一次，澹台未雨问的是酒道，宁凡回的便是存亡、真假、因果、循环，但这一次分歧。
“你看修真星，它为何是圆，你看日月，为何是圆，你看人眼，为何是圆，你看这浩大星空，那边无圆…这人间统统生灵，都在寻求它的美满。鹅卵石的棱角，会被海潮磨圆，少年的意气，会被世道磨圆，这圆，便是天所承认的路，是人间统统生灵的归宿，但，也有例外…”
没有特别的味道，没有半点灵力，乃至连酒都算不上，但不知为何，饮下这杯净水，宁凡的内心竟是直接趋于安宁。
当年宁凡碰到的澹台未雨，不过碎虚修为罢了，且来临到下界的只是一道分神，而现在…
“醉人之物，便是酒。人间美人、财产、功名利禄，凡是能醉民气，何物不是酒？”
“你跟了我七日，却不露面，该不会，只是想吓吓我吧…”宁凡俄然有了一个奇特猜想。
却本来，只是此女一场恶作剧！
“…嗯。”宁凡倒是没有否定，转而又想起另一个女子，问道，“当年引素秋飞升的，是女人的巫蛊兼顾，素秋现在可好，可适应了紫府学宫的糊口？”
“此人傻了不成？明显喝得是水，竟然说是好酒，脑袋有题目？这连酒都不是好么！”
澹台未雨的面前，似又闪现了阿谁大哥哥的身影。日复一日站在澹台渡口，了望苍茫道的方向。从晨光。到日暮，再到长夜，从苏春，到寂秋，再到寒冬…
天圆处所…大哥哥当年，仿佛也说过近似的谈吐…
不过想也难怪，有天下，便有地下，有何不当？天下为阳，地下则为阴，圆为天之承认，这净水酒酒意美满，做天下第一酒倒也无愧，但若想做地下第一酒，求的便不能是圆了，而必须是方，是辛辣，决不能是平平…
“若定要我去酿这地下第一酒，我仍会以美满之法酿酒，却会在酒中，插手我一起杀伐的血与骨，以此为酒中棱角。以骨肉酿酒，方可醉得有血有肉，当得起地下第一酒的隽誉！”
“吓到你家中长辈？”宁凡又是一怔。
“地下第一酒？”
“你公然明白我想问甚么。”澹台未雨哀痛稍减，点头道。
“生与死，是一场美满，从生到死，从死到生，如此来去，便构成了圆。”
“当年与你论酒的未雨，是我留在南天的巫蛊兼顾，南天澹台世家，为我家中一脉长远分支，我偷偷派了巫蛊兼顾出去玩，族中长辈并不晓得，以是，你也千万不要奉告别人这件事，可好？”
天灭执修，此路不通…不通的意义，是此路本就存在，但，已被堵死。
“红颜无数的宁公子，是又想起哪个女子了么？”澹台未雨意味深长地掩口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