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喝了你炖的汤,身子倒显得更加精力了。看来谢家姐姐当年真是多亏有你在身边奉养。”
稳步走出院子,她在庑廊下站定,转头看了看,然后招来个路过的小丫环:“把这个送回厨院去。”
苏若站起来。苏家的家祠设在西面,恰是从西边小花圃畴昔不远。女子平时都是不能进祠堂的,苏若除了年节和祭奠日向来没出来过,鲍嬷嬷去那边不是更奇特吗?难怪阿吉会支支吾吾的了。盯着鲍嬷嬷这事她交代给了苏祈,阿吉从苏祈那儿看出来了,以是特地拐着弯儿来奉告她,也不为奇。
鲍嬷嬷接了汤碗放下:“太太仁厚,天然多福。我们女人经常地夸奖太太。”
苏绶快气冒烟了,打从仕进以来,他就没有这么无语过!他苏绶何德何能?竟值得他们君臣合着伙地来挖坑!
正院这边,徐氏接了鲍嬷嬷送来的汤,连喝了大半碗才停下。
镇国公觑着他,上前好声好气道:“皇上走了,要不我再让人沏杯茶,苏兄坐下来好好瞅瞅这事该如何办?”
“她去祠堂了?”
“我看到我们院子背面空着个院落,就是吟芳斋,里头有两个花圃,看上去荒废好久了,但那边有两株海棠,是老根了,我感觉可惜,想也把它好好侍弄侍弄。”
“但是我没有穿堂锁钥,进不去。”
“这就对了嘛!”镇国公紧接着就打起了哈哈,“这锁器机括上的事,你们苏家不上谁还敢上!你肯来我就放心了!”
苏若道:“她拿着做甚么?”
从绮玉苑去吟芳斋有两条通道,一是西侧的穿堂,一是东侧的宝瓶门拐游廊出来。那边固然也有锁,但是锁钥却在绮玉苑手上,因为这条路去西边小花圃更便利。
“说吧。”
鲍嬷嬷也笑。看着她伸手把汤碗端起来,把剩下的汤又喝完了,而后道:“奴婢看厨房里有新奇的鲈鱼,转头晌午餐的时候,给太太蒸一条来?”
苏若抚花的手停下来:“鲍嬷嬷?”
小丫环捧着托盘朝东边走了,她则抽出绢子拭了两下袖子,往西面走来。
鲍嬷嬷回道:“能奉养先太太,是奴婢天大的福分。”
阿吉点头。说完面上浮出犹疑之色,有话想说的模样。
苏绶扭头看了眼他,也绷着脸,闷不出声地走了。
阿吉道:“女人,我想叨教您一件事。”
他难以禁止愤懑,朝镇国公投去的目光比刀子还像刀子。
……
镇国公乐得挥手相送:“那明儿我带着好茶去苏家找你!”
“那就侍弄吧。”又不是甚么大不了的事。
苏绶为何这么晚归府,值得猎奇一下,但当下她还顾不上穷究,洗漱后把木槿扶桑唤到跟前来交代了一番,陈珉丢了牌子,必定会找,在她与杨夫人之间,她敢拍胸脯包管他会先找上本身,这就得跟上面人对好口风,免得出不对。
苏绶的步子迈得更快了!
放心你个锤子!
阿吉说道:“东侧拐不畴昔了。锁钥鲍嬷嬷拿着了。”
徐氏闻言而笑:“那是应当的。继母也是母,我既坐了这个位子,便要当得起这个‘母’字。更别提这些日子以来,我真感觉与她宿世就有了母女缘似的。”
天子驯良地说:“镇国公话糙理不糙,朕确切把话说出去了,苏爱卿你看……”
她问道:“她普通甚么时候去?”
屋里已经满布着怨气了。
苏绶眼望着地下,艰巨躬身:“臣,领旨。”
天子收了扇子,做了个唤起的手势:“中军衙门这事办得急,你当快些办好,不成误事。”
天子摇起扇子:“苏爱卿为官多年,甚少差池,在大理寺当差也有三年了吧?朕记得至今还没有给过你封赏,来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