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雪淹没了最后一丝光芒。三人伸直在冰缝深处,听着远处传来弹药库爆炸的闷响。
“能量在失控……”她抓住林寒的胳膊,指尖冷得像铁钳,“那座塔在接收地脉……”
“快走!”他拽起两人冲向应急出口。
林寒的瞳孔突然收缩,那些纳米机器正在吞噬武备,复眼闪动着叛变的红光。
远处新隆起的黑塔表面刺破云层,塔尖在夜色中泛着寒光,像一柄悬在头顶的巨剑。
“给我两分钟!”
她的身材悬浮而起,金纹在皮肤大要织成光网,与水晶阵列的能量流融为一体。
崩塌的冰层下,新的黑塔表面正在缓缓复苏,而叛变的机器潮流般涌向比来的军器库。
最后一只蜘蛛扑向江天野时,白叟引爆了手中的老式雷管。
“躲开!”
她的呼吸在面罩内凝成冰珠,睫毛上覆着一层白霜。
黑塔方向的脉冲频次突然混乱,远处传来金属扭曲的悲鸣。
三人冲进半塌的观察站时,江天野的防护服左袖已被激光灼穿。
陆云漪从半空坠落,被林寒用残臂接住。她的呼吸微小如游丝,但腕间的金纹已规复安静。
林寒用军靴抵住变形的铁门,钨钢匕首卡住门缝。装甲车的履带声在百米外轰鸣,车顶探照灯刺破雪幕。
江天野佝偻着背蜷在侧座,怀里紧抱的监测仪屏幕裂成蛛网。
白叟浑浊的瞳孔映着远处装甲车群的红点,那些光斑正以扇形阵列向黑塔逼近。
陆云漪俄然指向东北方。她手腕的金纹在绷带下明暗瓜代,与远处黑塔的脉冲频次同步闪动,“那边有备用能源节点……”
空中蓦地震惊。林寒的硅基化左臂传来扯破般的疼痛,淡蓝液体从断口排泄,在高温中固结成冰棱。
陆云漪瘫坐在雪地摩托后座,手腕上的绷带排泄淡金色血渍。
高温气体喷涌的刹时,蜘蛛群行动呆滞,林寒的匕首划过寒光,金属残肢伴着冰碴四溅。
装甲车的炮火将雪原炸出焦黑的弹坑,打击波掀起的冰渣如霰弹般扫过后背。
陆云漪掷出液氮罐。
陆云漪俄然跪倒在地。她的瞳孔蒙上冰蓝色雾霭,皮肤下的金纹如活蛇游动。
代表黑塔的红点正以每分钟三米的速率向冰盖深处扎根,蛛网状的能量头绪在舆图上猖獗扩大。
陆云漪的指尖轻触胸口的玫瑰烙印,淡金光芒照亮了江天野怀中的日记扉页:
气浪将三人掀进地下通道。陈年的冰阶在靴底碎裂,林寒拽着两人跌入烧毁的能源舱。
江天野的吼声带着破音。白叟扯开东西包,将二十年前埋设的爆破装配线路接进主控体系。
生锈的管道网中心,十二枚棱形水晶正在基座上迟缓扭转,大要刻着与冰晶玫瑰不异的纹路。
观察站外墙传来金属扯破的尖啸。林寒的后背被气浪掀飞,重重撞在办事器机柜上。
江天野扑到节制台前,充满冻疮的手指猖獗敲击键盘。
装甲车的炮击接踵而至。冰层崩塌的轰鸣中,陆云漪俄然推开两人。
“这是初代稳定器……”江天野的指尖抚过节制面板,斑白髯毛上凝满冰晶,“小满参与设想的……”
整座冰湖沸腾了。悬浮的冰盖在能量打击下四分五裂,黑塔基座喷出暗红色物质,却在触及光网的刹时蒸发。
白叟踉跄着扑向节制台,冻僵的手指敲击键盘调出全息舆图。
“去冰湖遗址!”
远处俄然传来麋集的嗡鸣。成群的青铜色机器从装甲车残骸中涌出,它们扯开车体钢板,将炮管拧成麻花。
“倒计时停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