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闻言,乃微微嘲笑道:“不过乡野之间耳。”卢斌道:“并不是问公子这个,倒是要问公子是在那一省那一乡;鄙人同柳大人乃是奉皇命而来,还请公子不要坦白,直说便是。”那少年听了这话,方才略略将那骄贵之色收了些许,卢斌一一问他很多事体,皆一一答复,不见涓滴慌乱。

却说柳昀闻少年这话,更未几言,乃上前一步,向他脸上便是一掌,直打得少年一个趔趄,又厉声斥道:“何方鼠辈,竟敢往天子面前行骗!究竟是何人教你的这些话?你不知冒充皇室之人,是要千刀万剐的么!”

薛蜨闻言,沉默不语。瑧玉知他原心机良善,闻得此话,定然有些怏怏之意,乃又道:“你且放心。观今上现在行事,倒比我当日慈和很多;不见那少年都未曾获极刑么?现在不过丢官丢爵,并不算甚么;若三皇子即位,这些人倒是要丢性命的。”

薛蜨见柳昀如此,倒为称奇,只不知他是从那边得知,竟如此笃定;然瑧玉心下转了一回,却恍然大悟,暗道:“是了,这两人在此已稀有日,足以教此地之人将动静传与三皇子晓得的。他现在胸有成竹,定然是得了三皇子之言语,要将此人揭露,免教今被骗真认了下来的。”一时想透此事,却又悄悄惊心道:“今上明知他为冒充,却不先行揭露的;我初时只道是要引出他背后之人,谁知竟是要引三皇子脱手,以令他那些在暗处的鹰犬现身。如此看来,今上之心机深沉,原非普通人可及;今后更要谨慎谨慎,免出不对。”

本来今上此番南巡,随驾者除瑧玉几人外,另有两位军机大臣,一名是理国公柳彪之子柳昀,一名是大学士卢斌,皆是常平常侍天子摆布的;因现在上便教唤了他二人来,又教瑧玉同薛蜨两个来此,先命他两个将克日所查到的事体与柳昀合卢斌说了,乃道:“天家血脉之事原不成混合;朕平日便知两位卿家见地过人,现在且来辩白一番。”他二人忙起家应了,一时出来,便往那和尚同少年住处而去。

那少年闻言,乃吓得心胆俱裂,忙从椅高低来跪在地上道:“我实是不知,皆是师父教我的。”柳昀闻言嘲笑道:“你是何方人氏?姓甚名谁?”少年此时魂不附体,一一招认;本来是个乞儿,十岁上被一人将了去,每日教他端方做派;及至十二岁上,便由这和尚带了他往四周去。那背后之人因恐他当真觉得本身是小皇子,届时不好节制的,故而也不时提点他之身份,又打单他说“不成暴露行藏,或有杀头之祸”等,故而少年虽面上一派安然,心下却早已惊骇,又见柳昀这番凶恶模样,早吓得丢魂丧魄,忙不迭地招认了。

柳昀见他已认了,乃向瑧玉同薛蜨笑道:“林大人,薛大人,现在此贼子已露了真脸孔,还请二位同我合卢兄一道面圣去;就将他和那贼秃临时收押,听候圣上发落。”瑧玉二人闻言,不免又奖饰柳昀一回,因而薛蜨往那厢寻了卢斌同冯岩说知,将此二人关入牢房,着人严加把守;方一道往那边去面见。

瑧玉见状,便向笑道:“小公子,这二位便是军机处的柳大人同卢大人了。”那少年闻言,不过不过向几人点了点头罢了,也未曾起家见礼;柳昀便同卢斌向椅上坐了,两人对视一眼,卢斌便先开口问道:“敢问公子,这些年却都在那边?”

二人说了一回,瑧玉见天气已晚,乃笑道:“我们且歇下罢。现在此事完了,想来不久便要解缆南下的;明日早些起来打叠行李才是端庄。”因而各自歇下,别无旁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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