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贾府大女人元春现在也在宫中度日。当日入宫之前,元春因其母亲每日里赞他,只觉本身才貌过人,故而实实有个“一飞冲天”的念想;谁知空过了这很多年,也未曾入得圣上眼中的,倒为黯然,乃想着另谋前程。今既闻得三皇子入宫来望太妃同今上之嫔妃等人,因本身便在其母妃宫里服侍的,故而动了心机,待三皇子来此之时,乃下意打扮一番,便往那显眼之处立了,成心令他瞧见本身的。

元春本也算得灵透,听了这话,那边另有不明白的?因而又羞又愧,乃暗想道:“若不是为了家中,我那边用得着往这不得见人的去处来?昔日姑母在家中之时,呼奴使婢,好不随心所欲;我幼时便入得宫中,本身倒是来与别人做奴婢的了。此还罢了,只是这很多年未曾见过家中之人,倒为驰念。”一时想着,却又有些怨怼起来,乃想道:“母亲只见我是女孩儿,对我原不及哥哥同宝玉的;每日价只教我好生阿谀朱紫,今后好为宝玉铺路。只是他每日只在家中,又那边晓得我的苦处!”

现在气候渐冷,转眼已将冬至之时;各处皆开了宗祠,往内里去祭奠。因今上不在京中,故而三皇子自行越俎代庖起来,乃率一干人等参拜太庙,又祭了六合,宛然已是将本身当了半个天子;京中一干人等见他如此,却都闻风而动,连宫中大家也生出些心机来,不一而足的。

因而两人商讨定了,便教几个家人随了夫人之姊往长安去,要暗中相看那蜜斯一番。谁知那家女人之母亲闻得这话,又恋慕京中人之权势,故而狠命地要促进此事,暗中不知对那起子家人说了甚么;公然不久家人返来,将那夏家说得天花乱坠,又极口赞那蜜斯很多好处。

一时孙和回家,便将此事同他夫人说了,不免暴躁道:“这贾老迈忒也心黑;使了我们的银子,却不办事的。”他夫人闻言,乃笑道:“我当又是谁给了你气受,本来竟是这事。不成绩不成罢了,打甚么不紧?”如是解劝了几句,乃又笑道:“只是这‘有福之人不消忙’;昨日我姐姐来这里,倒是有一桩好婚事要同绍哥儿说的。”孙和闻言,便问何家;夫人便道:“姐夫不是在长安城做买卖么?那处原有一家数一数二的大流派,合城皆知;却号称是个‘桂花夏家’。要说的就是这一家的女人。”

却说贾赦听了贾母之言,乃闷闷不乐,只得归去了,自深思如何同他说这事。谁知那日孙家又前来催问,虽未得计,何如教他问得不过,只得将此事说了。那孙和原为慕贾家权势,是以下意靠近;今听得这话,虽大失所望,却也不好多说甚么,因又知京中其他世家皆瞧他家不上,只要贾家还算得世交,乃心下暗忖道:“虽不得同他家结了亲去,却也不好就翻脸的。”故而也未曾提那银子之事,又说了几句闲话方去了。

邢夫人闻言心下欢乐,乃笑道:“不过歪打正着罢了,甚么先见后见的?现在知了这小子是这们一等可爱之人,今后远着些儿,也就罢了。况那日我往人家去坐,闻得这孙家小儿已是定了婚事的,猜想今后再不会来罗唣。只是这钱又能值甚么;还是要瞧着你mm嫁的称心遂意,才是端庄。”贾琏闻言更伏,娘儿两个又说了一回,贾琏方才告别出去。

那厢邢夫人闻得孙家息了心机,倒长出了一口气的,乃暗道:“幸得他们家还害怕府中权势,未曾撕破脸皮;若他们只顾恶棍起来,别的且不说,成与不成又在其次;却不堕了迎丫头的申明么?”因而暗自称愿。只是贾赦却觉在孙家人面前失了面子,便向邢夫人抱怨道:“我说当日迎丫头尚小,不教你这们早与他订婚,你却只是不听;现在可悔怨未曾?那赵家小子也不过是个庶子,都这们大了,止有一个秀才功名;孙家小子倒是能袭爵的,公然妇人短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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