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闻言却不觉得意,乃笑道:“那林胤之替父皇挡了一箭,虽为好事,倒也算是忠君爱国之人。我今后即位,或还要用他几个,只恐他一味惟父皇马首是瞻;是以还是要敲打一番,教他晓得今后这大成是要在谁手里的;只须将这话点到,他几个皆是聪明之人,定知此中短长。”各幕僚闻言,却也称是。那三皇子又嘲笑道:“诸君不见这古往今来,谋朝篡位之人,那边有几个成事的?不过落个千古骂名罢了。况他止为父皇义子,若想窃据正统,其名不正言不顺,乃祸乱纲常之举,先就为天下所不容;要想起事,却比登天还难。”

且说那日太妃得了今上授意,便教人接了黛玉往宫里来;一时施礼已毕,便命赐座,乃向他笑道:“你哥哥为圣上办事,比年都不得回家里过的。你可驰念他么?”黛玉见本日只得本身一人,心下便有些惊奇,又见太妃比昔日更加和颜悦色,便疑是瑧玉出事了,心下怦怦直跳,面上却不敢闪现出来,乃回道:“哥哥得为君分忧,原是林家的福分。只是臣女自幼由哥哥教管,现在这们久不见,实是有些驰念的。”

太妃见黛玉言谈有度,倒也喜好,乃笑道:“公然你们兄妹都是好的。我喜好你喜好得紧,现在且在这里伴我住上几日可好?”黛玉闻言,便起家道:“臣女多谢太妃厚爱,任凭太妃分付。”因而太妃便教人往贾府中去送信,要留黛玉住上几日;一面便教人清算房舍,令黛玉住下,又指了两个宫人奉侍。

及至他三人入京,今上也未曾教往家中去,乃接至殿里住着;过不几日,便下一道旨意,言说几人救驾有功,此中瑧玉捐躯挡箭,更教人可叹,是以各有封赏;乃认瑧玉为义子,封郡王爵,赐号靖安;其妹黛玉教太妃认义为孙女,封郡君之位;薛蜨同冯岩两个皆封侯爵;又有诸多犒赏,不在话下。

林海那厢也已闻得瑧玉救驾之事,倒比冯朝宗之担忧犹胜一分,情知今上是晓得了瑧玉之身份的,故而恐其向本身扣问,乃苦思如何解释;一面却又要上折谢恩,因暗忖道:“若说胤之是陛下亲子,得此封赏,倒也罢了;如何又封起玉儿来?此事定有原故;莫非是胤之说了甚么未曾?”如此想了一回,却苦无成果。

却说冯朝宗闻得此事,先是后怕,而后大怒,乃将冯岩叫来责道:“我先前怎生合你说的?现在却将我所说皆抛在脑后,乃至大家皆知,如何是好!”只是冯岩往内里走了一圈,这心机却早已翻天覆地,乃辩道:“当时势势告急,若不将那车托住了,届时滚将下来,可不是个渎职之罪么?只怕还带累家里呢。”朝宗闻言只气得瞪眼,却又不好再说得,只得由他去了;本身却只得又往宫里去谢恩。

且说三皇子日前闻得此事,倒未曾惊奇,只向本身之幕僚嗤笑道:“公然父皇老了,一发昏聩得不像。这林胤之纵好,也终不是五弟;现在就是认了义子,又能如何?莫非还真教外姓之人掌我大成江山么?这皇位毕竟是要传与我的。”中间一人便道:“虽说如此,只恐那林胤之心大了,今后有甚设法,倒为费事。现在四王八公之爵位皆是一降再降,今上却一朝封了两个小儿侯爵,这二人又同那林胤之厚密,若他当真有反心,可不毒手么?”

却说黛玉虽在宫里住了,却心下不安,料定是有甚么事体,不然太妃必不致有本日之举;只是不敢问得,惟暗自猜想。如此住不得几日,便将是年节,太妃不好再留的,故又命人好生送他归去,另又有犒赏。及至回家,贾母见黛玉得了太妃青睐,也自为面上有光,是以大为欢乐,忙束装将送黛玉来之人接出去奉茶;来人推让不过,只得少坐了一回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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