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林海闻得瑧玉这话,不由面上惨淡,暗想道:“如此看来,倒是我自误了。先时一味坦白于他,本身却又忽视粗心,乃至本日;只是我现在放手一去,却不是坑了玉儿么?况前日见贾府中景象,那边也并非他容身之地,如此看来,竟只得将玉儿后生统统皆托与他了。”如是想了一回,便叹道:“小皇子说的是。原是我先前一着想差,故未曾将此事说与你晓得;现在不得不说,却已是晚了。”

瑧玉知林海仍有摸索之意,笑道:“你且放心。这些都是mm的,我即使动些,今后也必多多加添返来。只要我得登大宝,mm便是当朝长公主,那个能高贵过他去;若事不成,也必许他一世安然。”林海得了他这话,心下稍安,忽又想起一事,乃道:“玉儿现在尚不知你同他并非一母同胞,若他日晓得,你二人又当如何?”

此话却正戳中了瑧玉苦衷,是以一时竟不知如何答言。如海见状,乃勉强笑道:“小皇子也不必忧心这个。现在瞧今上的意义,已是定了九分九要认的意义了;是以玉儿迟早也是要晓得的。我只恐玉儿知你同他并非兄妹,届时同你离心,倒为掣肘;还是我同他说了此事罢。”

瑧玉闻得林海如此说,倒觉不失为一条好计,乃暗想道:“若他父亲同他亲身去说,岂不比我说的又好些?况这是他父亲遗命,天然顺从;倒可略解了我之苦衷。”一行想着,又闻得林海道:“我同他说时,只道你先前也不知此事罢了。若教他晓得我们瞒了他这很多年,心下定然不乐;待我放手一去,只怕他难以回转。你同他自幼便在一处,情分之深厚远胜旁人,竟比普通的亲兄妹犹胜几分;玉儿并非薄情之人,只需我同他将话说了然,想来也无恙。”

瑧玉闻得林海这话,倒也非常动容,乃暗想道:“此人虽是科举出身,却并无陈腐之气,于这为人处世之上反倒甚为油滑,怪道这宦途一起平顺;更可贵的是忠君爱国,于这大事之上又有定夺,实是国之能臣,现在若归天,未免可惜。”是以肃容起家见礼道:“胤之谢过林大人。”

却说如海如此想了一回,不由心下焦心似火,一时气血上涌,直奔出一口血来,将那锦被染得一片殷红;却也顾不得很多,本身草草拭了,往枕上阖目歇了半晌方缓上一口气来,自知光阴无多,乃横下一条心来,暗想道:“如此看来,竟只要将此事也托与小皇子去。他是今上亲子,定然无有不信的;况他为人甚是纯熟,原强于三皇子很多。现在也并无好计,除他以外,更无旁人;说不得只要这一条路可走了。想我林海一世为君分忧,现在将油尽灯枯,也要竭尽尽力将这后事交代好才是,免得堕了我林家祖上申明。”是以竭力扎挣起来,将近几年盐业运营风景清算罢了,写成一封折子;又将柜子中暗格开了,将那奥妙储藏以备战时之物皆理清在一处,使一个锦袋装了,还是往暗格中放好。

及至房中,林海见他来了,便屏退下人,将暗格钥匙交与瑧玉,低声道:“前番同你说知之事,我已是一一清算罢了。现在邦国有些异动,虽眼下瞧着风平浪静,只怕过不很多少日子便要有仗打;我所领之职乃是固国之本,若交与别人,只怕圣上也是不肯的,不若教你领了的是。”见瑧玉点头称是,面上并无难色,不免更放了一段心,是以勉强笑道:“当日圣上曾对我说知:若我有子为可塑之才,待我来世,一应事体皆由他掌管,使我林家再得百年显赫;若不顶用,也将有所封赏,再不济也有这一世繁华。可见这冥冥当中皆有天定;我虽无子,却幸运能得教小皇子在我林家这些年代,况小皇子龙章凤姿,人所不及;我纵现在身故,也算不负今上厚爱,虽无甚才气,倒是尽了心力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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