瑧玉安坐受了他这一礼,见他起家,道:“你且坐下。我早知你不是我父亲,当日宫中之事我也都记得,这些年不过掩人耳目罢了。即便冯表哥本日不来,有些事我也毕竟要做的。”林海闻之更是心惊不已,见他漂亮脸儿上微微带笑,浑不似他这般年纪该有的描述,只感觉诡异万分,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见他独自出去了。

此事尚未得计,又有一事从天而降。那薨了的皇后有个亲侄儿名唤冯岚,表字霭云,就是当日救出瑧玉来的,几年未曾来这林府,却在这时不请自来,直将林海吓得魂不附体。冯岚也分歧他多话,直冲冲说了来意,便是要瑧玉同黛玉一同进京,更欲将出身说与他知,好同当日那些人一起再商大计,扳倒三皇子,为皇后报仇。林海只悄悄叫苦,又怕女儿犯险,又不敢惹面前这个煞星,只得命人唤了瑧玉来。

几人一番密谈足有两三个时候,其间多少皇家阴擅自不必说。待到掌灯时分冯岚方辞了出来,瑧玉畴昔掌上了灯,见林海面如金纸,笑道:“父亲何必如此?林家救我一命,我必保mm一世安然喜乐。若我真能坐到阿谁位子,mm就是长公主,谁敢欺负了他去?”他此时心中笃定,再不掩通身气度,林海吃他这威势一震,心下暗想这小小孩童竟模糊已有帝王之气,便是那三皇子都一定有他这般龙章凤姿,忙道:“小皇子折煞我了。这些年多有获咎,望小皇子包涵。”说着站起来对瑧玉一揖到地。

瑧玉回得房中,只觉心间郁结一扫而空,恨不得大声叫唤几句。他自转世以来,恐怕别人看出端倪对他倒霉,又苦无人互助,只得暗中培植些权势,甚觉不便。现在冯岚来此,意欲助他一臂之力,连同义忠亲王当时的权势也可为他所用,如何不令他喜出望外。须知人皆是得寸进尺,他方来此地时只求自保,培植些权势也只做拯救时用,现冯岚同他说知此事,那久违的帝王心机不免又动了起来。诸位且想:那雍正帝在位一十三年,只要别人顺着他的,那边有他顺着别人的?若真是命途不济,投在布衣百姓肚里也就罢了,却还是天生了个皇子,虽是阴差阳错出了皇宫,现在又有此机遇,怎不令他意动。况雍正宿世未及花甲之年便忽然长眠,多少雄图壮志未曾发挥,正欲借此机遇一展拳脚,故而正如打盹遇枕,喜不自禁。正见黛玉令人送了晚餐来,胡乱花了些,整衣睡下,一夜无话。

如是商讨已定,如海便同黛玉说知进京之事,黛玉原不忍弃父而往,如海便说:“汝父年将半百,再无续室之意,且汝年又极小,上无亲母教养,今入都城,也可同外祖母及舅氏姊妹走动些。况汝兄现在已是举人,到得京中,也好做今后筹算,为何反云不往?”黛玉听了,沉吟很久,方垂泪应了。瑧玉便往京中传信,令人修整林家昔日府邸,又收拢铺子账目,以到时交予黛玉掌管;那跟去之人也一一拣择,又常与黛玉谈笑,倒使黛玉满腹愁绪消去大半。林海见他确是一片至心为这mm,也放下些心来。下月初二日,瑧玉见诸事办理已毕,便携了妹子,带了两人奶娘,跟黛玉的两个大丫环紫鹃、雪雁,小丫环春纤、秋萦,跟瑧玉的大丫环紫竹、雪浪,小厮淡墨、洗砚,同荣府几个老妇人登舟而去。

却说那冯岚从林府出来,一头走一头想,又惊又喜。惊的是瑧玉早慧至此,喜的是他这通身气度竟比三皇子尤甚,可见是天命归依之人,冯家复起有望。他父亲和皇后本是同父同母的兄妹,夙来亲厚非常,皇后未嫁之时对他也非常心疼;当年他去晚一步,至今犹自毁痛不已,现见了这小表弟如此人物,少不得经心为他运营。当下连夜出发回京,对其父禀报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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