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拿着庄子的《秋水》细细咀嚼,宝钗劝他别把出世离群当闲事,还是应以品德根底为重。宝玉辩论:“莫非佛祖、神仙品德都不好?品德不好又怎能成佛成仙?”二人正拌嘴,贾兰来了,向叔婶请了安,递过信,说:“爷爷叮嘱咱好好读书,叔叔这一阵怕没做文章吧?”宝玉笑着说:“我也该熟生手,好去诓这功名。”贾兰说:“叔叔出个题,咱爷俩做,别到时候侄儿交了白卷,人家连叔叔都要笑话了。”宝玉说:“你不致如此。”就让贾兰坐下,谈起文章。宝钗猜不透宝玉的心机,袭人却欢畅得直念佛。贾兰走后,宝玉命丫头把《庄子》、《参同契》、《元命苞》等佛、道册本收了,扬言不但不再看了,还要一火焚之。宝钗正欢畅,却听他吟:“内典语中无佛性,金丹法外有仙舟。”宝钗又是满腹猜疑。

不幸绣户侯门女,独卧青灯古佛旁。

李纨、宝钗都说他入迷了。王夫人点头感喟,问他在哪儿看到这诗的,他也不说。王夫人回过味儿来,明显与那和另有关,只好说:“也只好由你们去吧!但要等我合上眼。”宝钗心如刀绞,放声大哭,袭人已哭得死去活来。宝玉只不言语,李纨死力劝说。王夫人知紫鹃心已定,同意了她。袭人也要跟四女人修行,宝玉却说:“你虽是美意,却不能享这个清福。”

王夫民气中烦恼,俄然肉痛,只好回房躺下。贾兰出去,说是爷爷来信了,他娘正要看,他姥娘来了,他娘让他先送给太太看。王夫人想,李婶娘定是来筹议李绮与甄宝玉的婚事的。她拆开手札一看,贾政写的是因河中都是海疆班师的兵船,船行很慢,不能很快返来。目前考期已近,要催促宝玉、贾兰勤奋,不成怠惰。王夫人欢畅万分,因海疆班师,亲家定会带探春佳耦进京,就让贾兰把信送给二叔看。李纨同李婶娘来了,问起测验的事,宝玉、贾兰投考秀才,怎能考举人?王夫人说,当年老爷去江西粮道前,已给小爷儿俩捐了监生。

惜春铁了心削发,二位夫人让尤氏做主,尤氏命贾蔷写信,奉告他珍大爷、琏二叔。王夫人劝惜春,不必到甚么庵里,只要心诚,在家带发修行也一样。惜春也作了让步,伸谢了二位夫人。袭人料宝玉要大哭一场,谁知他竟说:“真是可贵。”王夫人再问彩屏:“谁愿跟女人修行?”彩屏她们都不肯,紫鹃却跪下说,她本想跟林女人死,却因是老太太的人不能死,她甘心奉侍惜春一辈子。宝玉听紫鹃提起黛玉,忍不住落了几滴泪,随即又哈哈大笑。王夫人说:“之前你姊妹出嫁你哭得死去活来,你四mm削发,你不但不劝,还说功德,你到底是甚么意义?”宝玉说:“这是必然的。我念一首诗你们听。”世人说:“人家正焦急,你倒怄人!”宝玉也不辩白,念叨:

贾琏出去,说:“我父亲派人连夜送来信,说是他病很重,叫我就去,去迟了怕见不上了。”王夫人说:“信上都说甚么?”贾琏说:“原是感冒风寒,现在成了痨病。侄儿得顿时去,家中无人顾问,让蔷儿、芸儿顾问内里。秋桐每天哭闹不肯在这里,我让她娘把她领走了。巧姐儿就让平儿照顾,只是她比她娘还刚烈,请太太多加管束。”说着忙低头擦泪。王夫人说:“放着她亲祖母在那边,托我做甚么?”贾琏悄声说:“太太如许说,侄儿该活活打死了。求太太疼疼侄儿。”说着跪下,说是万一他担搁住了,请太太做主给巧姐儿说个婆家。王夫人让他给二老爷写封信,请二老爷办完事当即返来。贾琏起来要走,又想起惜春的事,说惜春和尤氏是仇家,万一寻了死,珍大哥返来没法交代,她想削发让尤氏做主就是了。贾琏又叫来众家人,叮咛一番,想把王仁叫来顾问巧姐儿,巧姐儿不肯意。又传闻外头托给蔷芸,虽不欢畅,却不好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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