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稳了,我们去大祖父那边。”贾源稳稳铛铛的驮着孙子,步子快的一点都瞧不出是个老头子,还当他是年青那会儿呢。

贾赦心说我是招谁惹谁了,这会闲的都嫌弃上了:“祖母说我这会描红便可。”这贾府也不晓得出于甚么考虑,并没有将贾赦往诗书一道指导,这些日子,也只是拿驰名家的帖子描红,要么就听听老太太如何措置碎务,再学学如何玩。倒像是要培养出一个纨绔后辈,对他并没甚么要求。

“见天的晓得玩儿, 那谁家的, 同你普通大, 三百千都念完了。就你,还在这儿招猫逗狗的。”贾源吹吹胡子,不雅的翻了个白眼,和那白毛鹦鹉的确一个模型。要不如何说,物似仆人呢。

嗤,贾源也不戳穿他老哥哥,这谁都有老的时候,谁也不平老呢:“可不是矮壮,都让他祖母养成一个瘦子了。”

这是在挑破诽谤,贾赦还是面无神采,只嘴角往上翘,让人瞧不出情感,却道:“儿子本就笨拙,发蒙比旁人略晚,不长进些怕是不成。”

贾源这语气非常萧瑟,可谁又甘心?贾演就甘心吗?兄弟两人挣下这份家业,就眼睁睁看着先人败了?可不甘心,又有甚么体例?

贾演沉吟了一瞬:“恰是如此,我们这些勋贵,也该改换门庭了。可又何其难?不说别的,你只看这朝中现在能说的上话的,豪门有多少?勋贵有多少?能在朝堂上的,哪个又不是诗书传家?”

见他这般,贾母松了一口气,笑道:“常日见我儿老是忙的很,想同你多呆一会子都是难的。老太太总说你在忙。也不知课业竟如此沉重。”

“你这臭小子,胆量是更加大了,竟教唆起你爷我来了。”贾源倒是挺欢畅的。这孙子辈的,各个见着他就跟鹌鹑似地,就他这嫡孙,是更加胆小调皮,倒是让他享到嫡亲之乐了。

荣宁两府都想改换门庭,可这改换门庭又何其艰巨?慢说别的,只诗书一道,能出头的,这东西两府,都真一个都没有。只看这第三代,贾演倒是故意,也不知成不成。甭管成不成,他也不瞒着:“我这几个儿子,没有一个能读书的。倒是孙子辈,有那么一个,本年也不过才八岁,能看出甚么来?”

贾赦又不是真小孩,那是一点都不怕。就是觉的新奇,这都多少年没有坐在长辈肩头上了。

越说,贾源越是升起一股豪气:“我想好了,这族学要办。这赦儿,从文,我这国公府,竟养不出一文官来。一代不成绩等下一代。今后这都是读书人,我也不信我们这老贾家的青烟就只冒到我们这儿了。”

贾演年龄大了,身材并不如贾源安康,这会正在院子里坐着摇摇椅晒太阳呢。

贾赦也乐了:“阿爷扶好了,可别摔着孙儿”

“说的就是这事呢,这家也分了,你另有甚么事?”贾演抿口茶,也不接茬。这小子有利不起早。

“大爷爷安”贾赦拍拍衣服,从速行了一礼。

贾赦放动手中的杯子,昂首看向贾母,他实在摸不清贾母是个甚么心机,只道:“怕是太太的美意,儿子只能拒了。读书一事儿是易先生盯着的,儿子如有半点偷懒,老爷返来晓得定要大怒的。搬院子一事本无不成,男女七岁分歧席,大姐住在这边,只怕要避讳。”

贾源又叹了口气:“哼, 我这一出去,那些故乡伙还不得笑话死我。我才不出去呢。”

“快说吧。别拿乔。”

“原我想着,这子孙如果无能,安循分分的,也饿不着。现在想着只怕是不成。前些日子,我瞧着赦儿,他小小一人,倒指的动这个。”说着,贾源用手指了指右手的扳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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