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桌又有人喊道:“这桌子核心竟是能转动的!哈哈,正巧小子非常心怡贤兄面前那叠鹿肉!”

至于那心机小巧的贾环并水溶、奚清流,则是抱了很多看好戏的心机,现在木石前盟早已掰扯得全无形状,今儿这一段传出去,却要瞧瞧那金玉良缘但是如传闻中的稳妥果断了!

一众都城公子被唬的怔怔发楞,长这么大哪个见过这等奇怪,一时窃保私语不断于耳。

兜兜转转竟是在这儿遇着了,贾环眼底略略有丝暗光,这蒋玉菡在红楼梦中算不得小我物,却也与贾宝玉息息相干。少年摸了摸唇角,悄掩了那一丝弧度,这蒋玉菡,用好了,却也是趁手得很罢!

水溶看了那拈动手指作悲戚状的戏角儿,以手遮唇道:“便是他们的当家小旦了,诨名蒋玉菡,大师伙儿具称为琪官的。生的娇媚和顺,脾气很有几分机灵,也是个妙人儿,闻听比来但是被我那不着调儿的五皇兄追得紧。”

那嗓音沙哑而颤,带着少见的甜腻,像上好的沙糖。奚清流非常好笑地握住了那在面前挥动的爪子:“闹甚呢?叫人瞥见了,像个甚么模样,嗯?”

一时诸见地不凡的哥儿少爷们皆被这别致物什迷住了,几次看向水溶,似是非常赞叹于这位的聪明无双与高超手腕,

方歇了点下的几出折子,水溶府上手脚快的婆子小厮已抬着圆桌上来,各式菜肴如流水普通,盛在白边儿青花盘子里精美绝伦,梳着双环髻着一色紫色芙蓉裙的婢女们挑起了印有团菊图样的方缎宫灯,玫瑰色的脸儿,萤火色的灯,实足声色犬马,夺人耳目。

青衣墨客的脸蓦地红了。

宝玉看得眼睛都直了,贾环却未免皱了皱眉,低声道:“这扮杜丽娘的是何许人也?”

一时又感慨贾家公然如日中天、那贾政又如何教子有方不提。

龚琳一把反按住了,又拽着掌心那处软肉细细揉捏一把,笑起来又仿佛是复苏的:“像甚么模样?哦,天然是像喜好你的模样。龚琳喜好奚清流,青函喜好奚善涟,清流也喜好我好不好?”

“梦回莺转,乱煞年光遍,人一立小庭深院。注尽沉烟,抛残绣线,恁今春关情似客岁......”那唱词方出,台子上一粉衣高挑的身形儿乃回转过来,云裳霓练,碧萝缠卷,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两瓣欲语未欲红菱唇,竟仿佛直勾勾牵住三魂七魄,好不叫人动情落泪!

作者有话要说:TUT短小君。。。等窝明天看完小梦再来更!!!

水溶眯着眼,笑道:“敬环儿,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大锦有你,皇兄有你,百年无忧!”

宝玉难堪地笑了笑,想起袭人的叮嘱,又把那番“读甚么书?我不做那经济人”的言辞在舌尖滚了滚方咽了去,见贾环静坐一旁,神采极静,更是颇不安闲,讪然道:“环儿也在?太太倒是经常念叨着,你也合该回府看看,好叫林mm也同来,姊妹们并我都有非常的话要与她讲。”

那桌面儿中间被生生抠空了一个臂长的圆形,贴着一块块儿的白玉,里头碧波泠泠映着一弯冷月,那冷月上却又浮有大朵大朵粉底金线芍药,却如浣女梳洗的轻纱。那鲛人落下的泪滴则颗颗坠在水底,莹洁圆润,令人垂怜。白瓷盘的菜,红瓷碟的肴,绕着碧波围成一圈儿,另备了一些空置的青色小盅儿,却又不知用来何为。

水溶略过那些听不懂的,一口饮尽杯中物,感慨道:“大锦建国数百年,持续至今,祖宗家业未说败光却也不远矣,百姓积贫,朝廷积弱,盛京脚下多繁华,却也不过徒然一场镜花水月罢了......环儿,皇兄站得高远艰苦,幸亏有你,幸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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