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这会儿也反应过来,面带惊色道:“对对对,三弟之言在理,如许骇人的罪名,削爵放逐都是等闲,并且宁国若倒,荣国多数难以独全。”
在这个期间,这等事一旦捅到台面上来讲,绝非小事。
贾琮则上前,与宝玉一起搀住面色悲戚的贾政。
贾蓉再不敢出声,贾母瞥了眼常日里还较爱好的秦可卿,见她面色错愕,却生不出怜意来。
前头行走的贾母听闻这番扳谈,微微顿了顿脚步,又持续前行……
林之孝是个精干的,话未几却极其精干,应下后,就去寻宁国府现任的管家去要权了。
她们都传闻过,贾母极不喜好贾琮。
仓促赶到宁府门前,只见府门敞开,两边灯笼照如白天,乱烘烘人来人往,内里哭声摇山振岳。
门前婆子用哭声往里传道。
贾琮心中一叹,道:“只能对外说,珍大哥得恶疾暴毙而亡。”
诸多婆妇丫头搀扶着贾母、王夫人,往里走去。
贾母皱眉道:“事已至此,再说这些另有甚么用?珍哥儿常日是好的,都是本日和你们吃酒吃多了……你还是说说该如何办吧。”
昔日里都是珍哥儿做主,上面的人一定听你的,现在便是你做主,哪个不听直接报来,拿下打死也无妨。纵是蓉哥儿也不敢不孝!”
贾琮吸了口气,正色道:“虽死者为大,可本日之事,却也不能都怨蓉哥儿。珍大哥醉酒以后,实在是……荒唐。”
不过她们内心都明白,这就是贾珍的做派。
他这般管束儿子,其别人也不好说甚么。
但是却不料,贾母竟点了点头,让身边一老嬷嬷将堂内诸嬷嬷丫环悉数带去配房……
于正门前,贾母、贾政、王夫人并宝玉都下了车,落了轿。
宁安堂。
却又见贾琮抓住贾蓉的领口,竟生生将他拽了起来,一字一句道:“这番话你再说一遍,全部贾家都跟着遭殃,你也要被凌迟正法,千刀万剐!蠢货!”
人伦悲剧啊!
前面赶来的诸多丫环们闻言,也齐齐变了神采,惊呼出声。
贾政惨淡道:“这个时候,又有甚么体例?”
因为是丧门,车轿并未直入其内。
贾琮握住她的手,面色凝重目光却没甚么颠簸,道:“平儿姐姐不怕,没事的。”
也怪之前贾珍拿下赖二后吃了个贼饱上了瘾,以后又寻由子发作了几个这些年吃的满腹油水的管事的。
她独一能想到的,就是贾赦,或是邢夫人……
贾蓉一脸灰败,声音似生无可恋般木然道:“本日从西府返来,老爷已经喝多了,他……他没有随太太往正房里去,而是跟着我,和秦氏,到了我那边……”
贾敬早早削发为道,将如许大一座家业都丢给贾珍。
我没想的,只悄悄推了把,老爷他就……他就倒了……
贾琮沉声道:“都待在家里不要出去。”
晴雯、小红等人这会儿也赶了来,个个唬了一跳。
全部贾家都会为之蒙羞。
一起奉侍着贾琮穿好一件红色儒衫,就听墨竹院外有人拍门。
……
“琮儿!!”
小红闻言,一下捂住了嘴,神采煞白。
贾珍竟是被醉酒呕吐物给呛死的……
贾蓉再不料另有朝气,泪流满面道:“老太太,重孙儿罪该万死……”
“西府老太太、太太、老爷来了!”
她看着贾琮道:“那你说,该如何办?”
平儿面色发白,道:“但是……但是老爷那边?”
贾母闻言,感喟一声,道:“就这么办吧,蓉哥儿今后……也不要再说之前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