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政虽心中愧然,却也没法违逆母亲之意,只能待今后再说……

只是虽如此想,可看着泫然落泪楚楚不幸的婆媳二人,贾琮内心一叹后,只能领命:“是。”

私德不犯国法。

此言一出,贾母王夫人连连呵叱,因为一旁尤氏、秦氏的面色降落之极。

除爵已是极致,焉能再行抄家之事?

顶在内里的人,看着光鲜,却一定受用。

对此,贾政也没甚好主张。

可只为一些金银财贿……

宗亲之难,为天下大难。

薛阿姨见贾母、王夫人不去,天然也不会去。

宝玉看秦氏的眼神,实在令她们心忧。

她不比一些眼皮浅的,天然明白为了些许不测之财,坏了名声的事是千万做不得的。

她虽面上与尤氏交好,心中何尝不鄙夷之极。

若如此,岂不令勋贵齿寒?

实在别说贾琮,便是她的远亲外孙女黛玉,在其父亡后,亦当是此例。

贾琮窃觉得,这怕亦是宫里那位的算计。

只是这个不便利,又不能由他说出嘴。

这倒没甚么,贾敬贾蓉放逐中亚,能返来的概率不敷一成。

贾政天然晓得贾琮的难处,只是没等他开口,就听贾母开口道:“合该如此,本就是她们的家,琮哥儿要照顾安妥。现在你得了东府,今后敬大老爷和蓉儿返来,你也要安设妥当了。”

以是,与其到时被动,贾琮干脆行釜底抽薪之计,化被动为主动。

东府百万家财吾尚且视若等闲,莫非还照顾不当手足兄弟?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今后能有贾琮和睦关照宝玉些,也是功德。

但于孝道一面,却毫不肯留下任何瑕疵。

王夫人自思,佛家言“善有恶报”“因果循环”,果非虚言也。

宝玉、环哥儿与吾虽非同产,然老爷有殊恩于琮,故而琮夙来视宝玉、环哥儿为骨肉手足,焉能反面睦之?

名声大坏。

再者,贾母所存之心,不过是为宝玉多争一点好处罢。

但能多一人珍惜,岂不更好?

就算返来,也只能是贾蓉一人返来,贾蓉是长辈,随便他如何安排都成。

倘若连嫡亲都不能亲亲者,天下人何故观琮,琮又何故自处为天子之臣?

如此一来,除却少数心胸贪念者,贾族这数百上千族人,必会对他交口奖饰!

能在前面做个繁华闲人,也是福分。

一人不得宗族内部亲族之名,必会被人以此攻歼。

不过,也不能就如许算了……

一顿虽丰厚之极但又没滋没味的晚宴,草草了事。

再加上贾琮本就为贾族安危弃笔投戎,规复祖业,并于疆场上便开端守孝,不食荤腥,返来后又大哭灵堂,动人至深……

若连宗亲血脉之间都不能亲亲,又何故亲亲百姓?

而贾母也终究回过神来,心中自省是被贾琮那身飞鱼服和锦衣亲军批示使所刺激,再加上东府偌大师业,这般厚重的福报,竟被贾琮得了去,替衔玉而生天生繁华的宝玉不平,因此失了常态。

如果他凭白上位,怕不能服人。

且宝玉、环儿等皆心机良善纯孝之辈,不比别家后辈。故琮大胆妄言,老太过分于多虑了。”

说罢,垂怜的看了眼宝玉,宝玉低头不语……

贾琮还未应允,就听上面贾母气恼道:“喝甚么喝?热孝还未过,也是能敞开喝的?”

而贾琮,只是恰逢其会罢。

虽说大师子里这等事不鲜见,能够少一事最好少一事。

对贾琮而言,这座庞大的家业,算得上是不测之财。

哪怕她再说一声贾琮不孝,又如何抵得住上千族人赞他纯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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