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天家在江南之耳目。
贾琮嘴角弯起，道：“瞧，这就是你的好处，换做我就千万不能。”
将账簿合上，贾琮轻呼了口气，看着地上那样大一个木箱，笑道：“这内里不知记录了多少性命，记录了不知多少肮脏活动。可惜啊，对于平凡人来讲都是致命的，对于他们来讲……”
姚元、沈浪二人之前被打发去鞠问刘昭家眷及奴婢，姚元是南镇抚司镇抚使，本就精通科罚，沈浪也不是展鹏那些侠骨柔肠的心软之人，二人正合做这等事。
姚元闻言一凛，躬身应道：“卑职在。”
又翻一页：崇康十三年八月初九，江南甄家大总管柴敬，送白银三千两，二等瘦马四名。
……
固然贾琮了解，只如果人类社会，就必定会有阶层。而分歧的阶层，就意味着人有高低，有贵贱。
贾琮将拜帖顺手丢在一旁，食指叩着梨花几面，收回均匀的闷响声。
姚元也奇特的看着沈浪：“粤州千户所当初为恶无数，连讳饰都没工夫去做，莫非别人给他们科罪了？”
以沈浪夙来冷酷的心性都忍不住猎奇道：“有罪证都定不了罪？”
贾琮哈哈笑道：“子厚，先生说前一句另有能够，后一句毫不成能出自先生之口。”
虽说刘昭声明要散尽家财保安然，但贾琮觉得，这等人必定会留下一份家财，以备东山复兴之用。
崇康二年，甄家管事赵程之子强抢民妇李庆娥，并殴打其夫王强致死，江宁县衙不敢抓人，以王强病故结案。
“大人！”
崇康二年，甄家三太爷甄崇，带人抢方家庄水田二百亩，打死乡民八人，告状状纸无人敢接。
也难怪他在宿世能步步高升。
贤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
展鹏领命而去后，宋华也起家告别。
每一页纸上，都记录着斑斑血泪和一条条性命，这还只是甄家一家……
崇康十三年七月十八，江南甄家管事刘容，送白银千两，三等瘦马四名。
崇康三年，甄家外戚李序，纵马疾走，冲撞踩死妇人一人，小童三名，李序反咬妇人惊马，判赔白银五十两，妇人夫举家自.焚……
……
木屑飞舞……
……
律法的存在，本就是为了统治者便于统治被统治者，和公道的干系不大。
沈浪不苟谈笑的脸上浮起一抹苦笑，摇了点头，道：“不懂。”
贾琮顺手拿起一份账簿，看起来应当是最新的，翻开一瞧，眼睛就眯了起来。
姚元抱拳道：“大人，刘昭管家招了一句极有效处的供词，卑职不敢担搁。”看模样，比较镇静。
说罢，对展鹏道：“去奉告贾雨村，就说我奉旨南下，复建锦衣。现在诸事庞大，不得用心。请他多多谅解，待十月十五今后，我必寻机会亲身拜访。”
沈浪不解，姚元则点点头，沉声道：“骑虎难下。真要搜索罪证，总督府、巡抚府不会找不到，但是江南局势，的确不是是非吵嘴就能解开的。”
三人精力一震，姚元将翘起的木板揭开，暴露上面的一个大木箱……
贾琮沉声道：“将统统晓得这一木箱动静者，悉数杖毙，我们的人也要下最严禁口令。记着，若箱子里的这些人家晓得有这个箱子存在，必会有狗急跳墙者。
又翻一页：崇康十三年玄月十一，江南甄家二爷甄吉，送清客三人，清秀小厮五人。
宋华一张脸都臊红了，不美意义道：“确是我诬捏的。”
姚元在床头摸索了一会儿，手放在一处凸起的莲斑纹上，用力一转，床板上竟翘起一块。
姚元摆布看了看后，固然四周无人，还是抬高声音道：“刘昭管家说，刘昭书房里有暗阁，内里存放一大箱子，内里记录着这些年他汇集的江南官员、豪族等权势做下的活动和部分证据，另有他贿赂江南各大权势的礼单，和一些奥妙财产的左券文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