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琮含笑抱拳:“田大人,晚生喜好开门见山、不爱绕弯子。可否请大人选个说话便利之处,晚生与大人好生聊聊?”

贾琮道:“福平县本来的县令施大人是个能官,兢兢业业养富了一大片。他来才多久?地毯式的刮地盘啊!如何能够连二百万都没有。再有,他是匪贼出身。匪贼不是官兵,营寨并不靠谱,说不得干一桩买卖换一个处所,银票带起来便利。这风俗不是当两年官就能改掉的。”

贾琮点头:“到目前为止,我们的细作还用不着这么有进取心。”

贾琮挥挥手:“就这么定了!你快归去吧。”

田大人细看了半日腰牌——他自是从没见过此二物,只看牌子做得邃密,想必富朱紫家的腰牌都邃密。贾琮指道:“三殿下那块镀的是银,裘三老爷那块镀的是铜。”田大人点点头,喊部下上某二人住处检察。

田大人目光闪动:“三殿下不恼我?”

“狗屁!”贾琮嗤道,“你让两个部下哄了。女子已被她夫家的人救走。另有,她丈夫也没死,被保护救了。她丈夫姓司徒,女子裘氏。”

“哎呦不对哦~~”贾琮摆了摆手指,“官大很多级呢,你还是个七品芝麻官。”田大人满脸肉疼,长叹不已。

贾琮顺手取出两块腰牌来:“喏,三殿下府上的和裘三老爷府上的。田大人先打发人去追拿王妃的那两个部下家中找找他们的金饰,看还剩下甚么没有。”

陈瑞锦偏头看着他:“你猜呢?”

田大人惊诧!“腾”的站了起来,指着贾琮喝道:“满口胡言乱语!”

田大人闭了目攥紧拳头,贾琮安闲吃茶、还差点哼起小曲儿来。足有一刻钟的工夫,田大人咬牙苦笑:“罢了,是下官运气不好。”

田大人也浅笑:“是么。”

陈瑞锦不置可否,伸手进怀捏了捏那叠银票子,笑道:“有钱公然舒心。”

陈瑞锦轻叹一声:“施大人……是刘丰弄走的吧。”

二人笑了半日,田大人俄然敛起笑意道:“三殿下如此漂亮,只为了钱么?”

贾琮瞥见这田大人时忍不住想拍巴掌喝采!人不成貌相。此人虽与贾敘没半分类似之处、却异曲同工——长得实在太像忠臣了。身高七尺,四十多岁,方刚正正的国字脸红润亮堂,垂着三绺髯毛,冷眼看有几分像戏台上扮的关公老爷。

贾琮道:“前几日大人抓了个女子偏又让人家逃了,可有此事。”

贾琮摇点头:“施大人乃田大人弄走的。他想洗掉匪贼身份、捐个官儿当,对准了福平县。施大人天然就是挡道的了。那老秀才女儿的八字便是他雇算命先生算的,且连着打通了四个算命先生。把风声放出去是他、特地将此事说与世子下头的清客听也是他。并早早打通了枢纽,只等施大人被撸掉官帽子他就顶上。不想施大人跑了……劝说他逃窜这事儿委实是刘丰干的。”他顿了顿,“不过出计的不是田大人本身,是他下头一个狗头智囊——就是我让你赶在我进城之前杀掉的那人。倘若他在,我们这一百五十万一定能挣到手。”

这些话字字句句顺了周虎的心,立时道:“我这就归去同殿下商讨。”

贾琮眼中亮起光来:“田大人这戏唱得太假了,想必捞不到多少钱吧。前人云,收税不如打劫、打劫不如纳贿,何不弄假成真?”

陈瑞锦伸了下腰:“早晓得我不杀他了。冯紫英非骂死你不成。”

这日傍晚,贾琮怀揣二百万两银票子骑马出了福平县城。眼看四下无人,贾琮勒住马挑了下来,从怀中取出银票来数了数,藏了一小叠入怀内,手里挥动着其他一大叠喊道:“媳妇儿媳妇儿!快嘉奖我!我才刚赚了一百五十万的银子,给你买衣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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