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会吧！”
杨国泰轻笑道：“你竟是这般性子！他们不赶在你来南昌府之前杀我，你来了还来得及么？”
陈瑞锦道：“杨将军这等钦犯，非论哪个王爷抓到都不会放过他。犯了天家最大的大忌。”
贾琮茫然：“他们是谁？您老没死？如何在这府衙做了门子？”过会子他又添上一句，“您也姓杨，同我杨二伯有干系么？”
杨国泰哼道：“你是绿林平话看多了？晓得绿林是甚么么？除暴安良？劫富济贫？替天行道？”
杨国泰舒开眉眼：“算吧。大蜜斯是个好孩子，我很喜好她。”
门子惊诧，看了他会子：“你晓得他犯了甚么罪么？”
“气度如何？偏文偏武？”
贾琮想了半日：“翻云覆雨的……奸商？”
杨国泰道：“没甚么不能做买卖。两家争婚事、请绿林人采花的买卖虽少，也不是没有。”
贾琮反问道：“他犯了甚么罪？替天行道罪？虔诚罪？公理罪？您说他犯了甚么罪吧。”
贾琮一激灵，晃了晃神赶快再拜：“拜见杨将军！”
杨国泰哂笑道：“天下乌鸦普通黑，上哪儿找洁净去？端庄算起来反倒是朝廷洁净些。”
杨国泰点头：“没有。绿林道上做的是杀人、绑架、打劫、行盗、采花、诱拐孩童之类的买卖。”
贾琮深吸了几口气，站起来向杨国泰作了个揖：“老将军，我说我猜的，您听。如有不对之处您帮我指出来。”杨国泰点头。
杨国泰点头：“不知。”
杨国泰淡然道：“我店主。”贾琮一惊。杨国泰清楚只要一双眼睛，竟然能同时盯着贾琮陈瑞锦二人。他道，“当年行刺先帝，重新到尾都是他安排的。”
贾琮端庄拜了下去，门子一动不动安然受了。贾琮不由得深深吸气：看来此人当真是杨将军亲朋。正要说话，门子缓缓点了点头，俄然哈哈大笑。笑声极大、排泄苦楚之气肃杀之风来，震得桌椅微颤。很久，他笑完了，又坐着思忖。贾琮这会子心惊得砰砰直跳，不敢坐，屏气凝神恭敬站在跟前。忽听门子道：“我就是杨国泰。”
“唯有杨将军明晃晃的不测身亡，澄儿才不会闹着我们去查。”
“那不是没弑成么。”贾琮随口道，“最多算个弑君得逞，既然得逞就不算犯法。再说别人都死了这么多年了。”乃正色道，“我查遍了当年的卷宗、问遍了当年的传说，够得上勇者的唯杨将军一人尔，我祖父都够不上。大伯，您如果杨国泰将军亲眷朋友，不必担忧我们会对您和您的家人倒霉。”他站了起来，“请替杨将军受长辈一拜。”
陈瑞锦柔声道：“莫急。他们既然没成，便是我们赢了。”
陈瑞锦问道：“杨将军，您与澄儿算得上忘年交么？”
贾琮又想了半日：“他杀你做甚么？”
杨国泰哼了一声。
不待贾琮问，杨国泰本身先说：“我晓得他们为何要焦急杀我了。”
贾琮这会子没心机细问，接着说：“您虽幸运活着，因行刺天子这事儿决计是不容于朝廷的，只能委身绿林。以是重新投奔了古二呆。”
门子愣了半晌才说：“他犯的是弑君大罪，当诛九族。”
门子已正坐，腰背拔得笔挺，眼神锃亮：“我就是杨国泰。”
杨国泰当真想了半日，点头道：“说不明白。不是武夫。”
“昏君也未几，多数平平。而好官却不可贵。”杨国泰道，“比方苏知府。他在荆州任上，荆州就洁净。”
很久，杨国泰道：“这些年我一向在绿林。”
“为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