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晓得你没有,齐将军不晓得。你没留意方才他的眼神么?”苏韬怔了怔, 他当真没留意。贾琮撇嘴,“人家也不是南昌府的府兵,这些百姓不与他们相干。反正我们是店主, 尽管给钱就好。”

苏韬忙说:“我哪有此意!”

杜民安臊了个大红脸,咳嗽两声:“将军,我多年未曾领兵,还是让程将军去吧。”

白日折腾了一整天,大伙儿都累了。这日早晨,守城的兵将囫囵睡了个好觉。城外匪贼则一夜未眠,比及天亮也没见劫营的来。

杨国泰森然瞧着他道:“嘴上的毛还没长齐,你会兵戈么?老子在北疆打胡子时你还没出世。”

苏韬虽不明其意, 也满口承诺着。柳小七便说:“四个城门都关了, 百姓也不大敢出门,想必酒楼饭店都白白预备了很多饭菜。大人,我们去买些来?知府大人亲替兵卒买菜传出去也是一桩嘉话。”

再便是那小子揣着淬了毒的飞镖跑去府衙门口肇事、让真明拿下。孩子从小长大一哭一笑历历在目,杨国泰悲伤不已。他本是个门子,鞠问罪犯的事并不归他管,且满心觉得那小子受店主之命来害他,遂底子没去牢房看过,师徒俩也没再见过。

</strong>苏韬见匪兵暂退, 便说欲去看望兵卒。贾琮忙笑道:“这个点儿您老跑去看兵卒, 还让不让人用饭了?不若弄点子好菜来,再许些赏钱。大师累了一日也辛苦。”一面给苏韬使眼色。

贾琮扭头对着杜民安以口型无声说,有门!乃嘻嘻笑着要走。杨国泰问他做甚么去,他道:“反正有你们这么多能人在,没我甚么事儿。我归去看看媳妇……额,归去看看老爷子。”遂走了。

杨国泰好笑道:“胡说八道。守城如何就不累了?”贾琮撇嘴。杨国泰又想了半日,看看杜民安,“你看呢?”

程将军淡然道:“多说无益,过不了几个时候便可见分晓。我并不要军功,谁要谁拿走便是。”

本来此人名叫杜民安,少年时与杨国泰一道被史湘云之父于乱军中捡到,名字都是一道取的。史大将军身后,此人仍然在军中效力。后遭架空谗谄、坠马受伤跛了脚,退入贩子,与平常老卒普通无二。多年后与杨国泰相逢,杨已是绿林枭贼了。见杜民安过得艰苦,慷慨解囊布施。其子崇拜杨国泰,死活非要拜他为师,宁肯作贼。杨国泰本来不肯,谁知他出去做了桩买卖后归去看杜家,杜民安已入了“陈腐爷”的伙、百口拖下水了。杜民安想着,反正已入了贼道,让孩子学点技艺总不错。托杨国泰道:“我已废了,不然我本身教他。”杨国泰立明其意,遂收下其子为徒。

贾琮忙说:“可莫说这话,万一传到他耳朵里去又得闹着过来。”乃叉手道,“他一个文官杵在这儿干吗?派兵不会派兵、布阵不会布阵,我们费了多大力量才哄走的。文武分歧途,偏他的官衔最大。他若犯个含混,内行管熟行如何办?这满城的百姓并上万袍泽不都得遭殃?”

贾琮笑道:“我身上还没有官职呢,当不得‘大人’二字。”

杜民安想想问道:“听闻台湾府富庶,兵士能够一当十,只不知他们肯听我的否。”

前前后后都妥当了,杨国泰乃命请台湾府的程将军过来,问他要五千兵马。这程将军年纪不大,脸上跟戴了个面具似的瞧不出喜怒来。听杨国泰说让他们去劫营,立时抱拳领命。再听让他将人给杜民安,决然回绝。他道:“我的兵旁人领不了。”

乃引着他们来见真明贾琮等人,又悄悄拉着贾琮解释他与门徒曲解的颠末。贾琮拿眼睛溜一眼杨国泰,杨国泰也回溜一眼。贾琮便向杜民安说:“我不敢包管你们畴昔那些事就能完整一笔取消,反正将功折罪是没题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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