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逊道:“据我所知,燕王妃娄氏因得知燕王早在爪哇国另娶正妻,先世子司徒岳亦毫无返国接母亲的心机,愤怒之下将燕王府卖了一大笔钱撒气。故此她现在手头极充盈,你且放心。”

寇阿桂再拭泪,这回可算拭洁净了。乃向晁逊正色道:“晁先生,如有甚么寇阿桂能做的,万死不辞!”

“那里最好。”

半晌,寇阿桂叹道:“我未曾撒一个字的谎。只不知王妃娘娘如何了。”

此人本是齐国人士,胸怀奇才弘愿、躬耕林下以待明主。偶得齐国大族崔家属长正视,将族内嫡支的一名蜜斯许配给他。孟昌甫悄悄看过那崔蜜斯,面貌姝丽脾气可儿;亦读了其诗文,篇篇斑斓字字珠玑;遂非常倾慕。本已定下婚期只待结婚。不想天有不测风云,崔家因罪被齐王抄家、崔蜜斯与家人一道打入囚车。半道上这囚车又让贼寇给劫了、人丁不知所踪。

没几日孟昌甫便查到,崔蜜斯在黉舍交了男朋友,那少年连四书都没读完。孟昌甫劈面以偏僻典故调侃,男朋友全然听不懂。崔蜜斯冷着脸说了几句话,他们同窗都笑了,而孟昌甫听不懂。崔蜜斯道:“人之学力有限,术业贵乎专攻。大道以多歧亡羊。孟先生何故以己之长嘲人之短。”乃拉了男朋友便走。

寇阿桂大惊失容:“千万不成!”他顷刻掉下泪来,“这孩子何其无辜!我当年好悬没挺过来……求三爷救他!”

湘王府附近便有晁家的宅子。既来了, 晁大老爷少不得须见见女儿外孙。晁家爷俩便领着寇家爷俩住下了。

这日一早, 晁大老爷等人出发去长沙。晁逊不爱骑马,遂坐了辆大马车,将寇家爷俩一并带在车上。昨儿已教会了寇得宝认红色和绿色, 今儿教他认黄色。孩子学得挺快,到达长沙时便已认得了。

晁逊悠悠的道:“现在像你如许忠心且有本领的主子已是极难找了。湘王九成会留你。”

寇阿桂道:“多数都改成了博物馆美术馆之类的,门票便宜, 我去过好几处呢。”

寇阿桂道:“天然是燕国好。”

“是。”晁大老爷遂说了寇阿桂来源并弃王位者乃燕王替人之事。

寇阿桂道:“倘若在齐国时也让崔蜜斯见见孟先生,让他们两情相悦,此事便能成破镜重圆的嘉话了。”

联邦军队兵戈轻易,是因为谍报通达、知己知彼。偏现在谍报上碰到了个坎儿。楚王身边俄然冒出了一个叫孟昌甫的谋士,帮着楚王联络各国合纵、拉起了西楚盟。此人巧舌如簧,已得西楚盟诸国王爷信赖,正在折腾一个新的谍报机构,堆积西楚盟十八国。且他编了套暗码并非笔墨。联邦虽获得了些样本,愣是破译不了。

晁逊道:“他还小,只能先叫寇同窗。”

“那里都好。”

寇阿桂强笑道:“晁大夫说甚么呢。”

寇阿桂昂首看儿子呵呵笑着抱了只布偶熊在地毯上打滚。自打认得他,还是头一回见他这么欢乐。“如果举都城能像燕国那样,人家也会称我家得宝一声寇先生。”

寇阿桂突然掉了泪来,连声道:“情愿!我情愿、情愿!”晁逊未曾想他承诺得如此之快,有些惊奇。寇阿桂抹了把眼泪道,“不怕晁大夫笑话。当日在都城,街上的巡警、民政局办事的、黉舍的大门生,都喊我做先生。我一向听着别扭。我不过是个主子,那里是先生。我晓得这是燕国的平常称呼,然我仍然别扭。”他又拭泪,仿佛拭不完似的。“未曾想这辈子还能听到人喊我做寇先生。”

正说着,外头来人了。乃是一名湘王府的老寺人并一名推着拍照机的拍照师。老寺人笑道:“王爷让给寇公公拍张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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