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素值钱的东西,战时怕是没甚么用的。京中一时米面盐等缓慢涨价,金玉古玩之价缓慢落下。秦可卿欢天喜地,大肆低价拉拢各色古玩顽器;薛宝钗得了信以后立时跟上;水溶踌躇了两日,也插手了。六皇子又使了门客来见贾环,贾环仍然推却不肯助他,只又给了一句话:“大皇子坐不住那椅子。”

将此信几次看了数遍,刘侗万事顾不得,忙领着人打马走了。一时见到幕僚,以此书示之,幕僚也大惊。商讨半晌后,幕僚决然道:“此人言之有理!只是不知真假。大人,不如且两手都预备着。一头先清算安妥,明日令人出城探探。”刘侗允之。立命人清算兵马,清算行装,又去宫中请太后与新君。

世人忙回到正厅,空粥盆子不见了,已备下一桌饭菜。只是并非甚么山珍海味,不过极平常的百姓家常菜。方才喝的那碗白粥早已没了,老头们饥肠辘辘,抡起筷子来又吃了个洁净。这回终究吃饱了,摸着肚皮呵呵直笑。

一时沐浴换衣毕,通身镇静。再绕出门口的大屏风,只见那儿平空多了一张小几,几上又是一张签子,上头写着:“正厅有饭食备下。”

诸位大人都饿的前胸贴后背,忙跟着坐下。有饿急眼的顾不得面子,先盛满一碗白米粥仰着脖子喝了。也有先取那帕子擦脸的,喊道:“这帕子是湿的。”而火线挽起袖子盛了粥,端坐于案前拿小瓷勺一勺勺吃的。未几时,一大盆粥便见了底。

林海道:“模样儿不认得,反正必是琮儿请的。”

苏铮道:“只是莫非你写了,那将军就会替我们买来么?”

苏铮一面坐下一面说:“这会子你腹中空空,能想出甚么来。”

林海道:“八成便是。只是此人既然不肯露面,约莫不会等闲放我们归去。现在逆贼反叛,天子不安,恰是朝廷用得着你我的时候。须得设法见上一面、劝说于他才好。”

“嘶――”几小我齐抽了一口气,苏铮便望着林海:“如海,贤人这是何意?”

到了第七天早晨,柳湘莲按例领着人去城外悄悄转悠一圈儿,惊觉那没有灯号的大队人马已逼近都城不到三里了,倘若不出不测,明日必将攻城。恰这日早晨刘侗宿在莺歌娘子处,贾琮踌躇了半日,终究道:“帮他一回。”

林海道:“他若不买,我们罚那小子写二十篇文章!五十篇!”

林海忙拿着阿谁赶回屋里去,就在那上头添上一行字:“可有人拦住他?”

诸位大人看罢互视了半日,高长智先说:“好生奇特,贤人这是做甚么?”

苏铮反倒舒了一口气,道:“既是琮儿安排的,不必多想了,京中兵祸未完是不会放我们走的。百无一用是墨客,这会子朝廷得用的也不是你我。”

刘侗岂能不信那袖箭上的话?人家十三万,他才一万人,那里打的了?断喝一声:“走!”趁那头攻城之际,领着人马带着新君、太后,并从几个得用的大臣家中强夺了人出来,急仓促开南门逃了。

回到住处,苏铮将林海扶上一张椅子问道:“如海,你前头说一定是贤人。”

苏铮想了想:“也一定就是琮儿。”

因粥并不敷饱这么些人,粥又黏稠,便有人忍不住取了那大粥盆子来刮壁。他一拿起盆子,便显出底下扣着的另一张笺子来了。林海忙取在手中。

外头那群老头儿便在厅中坐等着,直至晚餐时分,外头有声响传来,赶快涌去前院。只见大门开了,几个兵士捧着饭食走出去。诸位大人忙围着问:“你们将军呢?”那些兵士一言不发,将东西摆在桌上就走。他们又趁院门开着往外瞧了几眼,外头是些齐划一整连成一带的屋子。还欲多看,门又锁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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