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三亦闻讯瞧了贾琮一眼:“你看呢?”

贾琮便在屋子里踱步:“就是假定我们是司徒磐,会如何行事。司徒磐最后的打算约莫是一面捏着贤人,顺走贤人身上带着的玉玺虎符;一面使几路人马在京中以各色手腕玩掉诸位皇子、从大到小。李国培本是第一手,偏这第一手被林姑父废掉了,故此他由明子变成暗子。刘侗是第二步。这位约莫不是司徒磐的人,乃是司徒磐设法节制了的,靠的约莫是幕僚之类。刘侗开了拥立之先河。但是方雄进京一事刘侗并不知情,此事是我们设法提示的他。故此方雄与刘侗不是一起人,也与司徒磐不是一起人。再有,刘侗回了青州以后,足有一个多月方传信出来,还是拥大皇子为君,斥五皇子为伪帝。想必他们这一起人马内部曾有过争议,是否仍要接着拥立大皇子。”

宁王笑道:“肉在锅里,大师都有汤喝。哥哥们可没忘了你,燕王千岁,你的封地离都城比来。”

宁王在里头道:“没甚么。我们哥俩好久不见,眼看我们都要出京各往封地,再见便难了。不如陪六哥多住些日子可好?”

宁王正命人清算东西呢,他已被封做了蜀王,方才在朝上与方雄相谈甚欢。传闻贤王来了,忙命人将他引至外书房,又笑站起来相迎:“老九,我这儿现在有些乱,你且担待些。”

只是因方雄这些日子没少杀人,朴重陈腐的已经死了一片,装病的又有一片,余者或已得了他很多好处,或不敢顶撞于他,一时竟没人敢反对。

贾琮摆手道:“不会。这件事上我信司徒磐。今上既然到了他手里,就没那么轻易出来。再有,若方雄是今上的人,也用不着早晨偷偷摸摸的将财帛气走。他当光亮正大的将这些东西留在国库才是。只是也不是司徒磐的人。如果司徒磐的人,也该当把东西留在京中或是送去东南——江西那群山贼九成是司徒磐的人。”

司徒磐悄悄的看了他半日,宁王只假笑不语。终究司徒磐长叹一声:“也罢。来日兄长可莫要怪我。”便撤身拜别。

是晚,六王府上第三回收到了箭书。这回的字儿又很多。“今上在贤王之手,玉玺虎符亦然。且京中贤王私兵很多。晚生有鄙意以下。”背面列了一计。

“太吃力量。你先说,若没有忽略我就不消说了。”

宁王在书房里笑道:“你放心歇着吧。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方雄有人马八万。反正你在府里的人出不了府、你在京中的人出不去城,有虎符何用?”

三兄弟面面相觑了一会儿,贾环道:“没有啦~~除了他天津也没甚么要紧的。曹大通不过一莽夫尔。再有要紧的便是曹大通身边司徒磐派去的特工呗。”

龚三亦击掌道:“是了!我竟没想到这个。我还想着以京中如此之乱,冯唐甘雷何不派一将回京主持局面呢。”

龚三亦哼了一声:“另有呢?”

直至燕王的印信送至贤王府,司徒磐才晓得此事,大惊:“岂有此理!”一脚踢翻那送印的小黄门。他的病顿时好了,打马飞奔至宁王府上。

半个月以后,方雄又说要开朝集会事。因前头数次朝会诸王皆装病,朝臣们觉得这回仍然如此。不料这回唯有贤王司徒磐仍然是病的,其他六王的病皆好了。

贾环在旁咬着核桃糕道:“莫非这个方雄是贤人派来的,依葫芦画瓢,照着刘侗的架式杀一批想杀的再抢一批想抢的,故此贤人就不消背着那口黑锅、不必让人诟病先帝一走他就搏斗旧臣了。”

六王顿时炸开了油锅,个个咬牙道:“那小狐狸,装得比牛还诚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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