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诚连谏不当,曾椟执意让他去。范诚遂求庐王。庐王也不知如何是好。虽他姐姐说了成心这个赵三,庐王内心还是不喜好他的。愁了会子,只说表情不好到院子里逛逛,过会子再说;实则一溜烟儿跑到里头奉告建安公主去了。

范诚大喜!他肯见庐王乃是大大的功德,忙说:“这个轻易!”

“嗯?”庐王扬起小脸来,“在京中你对我那么好,是因为姐姐么?”

范诚道:“你们三爷猜着了?”很有几分与有荣焉。

范诚不由有几分打动:“先生放心,我这就去回给王爷。想来老曾大人已没词儿了。”立时站起来告别。

范诚忙说:“不消不消!赵先生之意我明白了。另有一件呢?”

曾椟也犯了愁:“此事当真不好结束。”

范诚硬着头皮道:“曾大人说,他成心将他们府里的三女人许给赵先生。方才我来时王爷特悄悄奉告我,老曾大人成心让曾四爷尚公主。”见贾环眉头都快打结了,忙说,“先生,此事不焦急。”

贾环悔不跌道:“早晓得我过几日再说。那是只要小庐王一人不肯意?”

范诚又吞吞吐吐的,贾环在旁似笑非笑等着,一面喝茶吃点心。终究范诚硬着头皮道:“现在外头又有些谎言,不知赵先生可传闻了。”

庐王吃力憋着笑把口里的核桃酥咽下去,又笑了半日才说:“赵三先生是你哈哈哈……”乃细想了想他姐姐的话,瞥着他道,“我姐姐该不会晓得是你吧。”

曾椟一想也有理,嗐声跌足道:“又是阿谁愚妇做的功德!”

贾环歪头瞧了瞧他:“范先生实在不会扯谎。你只说这是老曾大人的主张、庐王的主张还是谁的主张吧。”

庐王回到前头向范诚道:“反正他要见我,择日不如撞日,今儿就去吧。”

范诚道:“既这么着,如何曾大人肯将女儿许给此来源不明之人?”

“传闻了。”贾环道,“说是庐王看好我,故意把建安公主许给我。只不知他小小孩童能够说了算不能。”

屋里头庐王瘫在贾环炕上笑得肠子都打结,好久好久才歇下来,过一时又笑。贾环干脆在旁等着他渐渐笑,庐王实在笑足了才指着炕头小几上的点心盘子说:“喏,松穰鹅油卷外头买不着。”

范诚哑然,半日才说:“这些话乃是……几个宵小之徒……”

话说这一日贾环闲得无聊正在堆栈里头打拳,忽有马行的人来禀告道:“外头新有了传言,庐王看上了一个姓赵的外埠人,想把建安公主许给他呢。”

“除了太妃,旁人都应了?老曾大人也应了?”

范诚道:“这是……”乃叹道,“是有人借曾家内宅一点子小事闹出来的。”

范诚游移道:“皆不肯。”

贾环“哦”了一声:“曾家有太太奶奶蜜斯瞧建安公主不扎眼,想坏她的名声以后让她嫁给外埠人?”

贾环顿时拧起眉头:“他们府里又唱甚么戏!”遂命人买些点心来,放心等范诚。

贾环皱眉道:“到底如何回事?”范诚又踌躇半日说不出口,贾环又问,“曾老爷子不肯还是曾椟大人不肯?”

贾环敲了一下他的小脑袋:“不是为了她,总不能是为了你吧。没见我畴前对你二哥有多远避多远?”

显见他是当真对公主成心了,范诚顿觉头疼。想了会子才说:“实不相瞒,我前日曾向王爷荐言将错就错的,曾大人、老曾大人、太妃俱应下了,只是那会子王爷不大乐意。昨日来寻先生本想提此事,不想先生一番话,倒是不便开口了。”

贾环点头嘀咕道:“难怪向来天子都让文武两班相互制约。小庐王,你手上没有兵是不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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