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琮叹道：“我那表姐心野，不是个情愿呆在后院的。若嫁给甚么高门大户的后辈，人家也不会许她往虎帐跑。”
“甚么笑话？”
“我表姐呗。”贾琮哼道，“幺儿哥哥看上林姐姐好多年了，直至旧年才敢吱声。”
宁太妃游移道：“只是等你弟弟二十岁了，六丫头还没长成。”偷听的那位但愿又升了起来。
牛继宗苦笑：“他凭甚么不敢。莫非我们手里还捏了他甚么把柄么？”
话说牛大太太命牛继宗休妻，未曾想他竟不肯。苦劝半日，牛继宗只不听，乃打了牛继宗一个耳刮子。牛继宗低头忍着，咬牙不语。牛大太太急了：“这都甚么时候了！你媳妇是个甚么样的你不晓得么？事关阖府的出息！”
牛大太太断喝：“他敢！”
却听建安公主劝道：“五丫头委实模样儿好；六丫头虽小，坯子已有了，那里又差了？莫非六丫头会不贡献母妃么？太医说了，男人十八岁之前结婚的，比二十岁以后结婚的短折十来年呢。我们王爷才几岁？五年、七年后五丫头都二十多了，莫非给王爷娶个老妈子不成。母妃非要同母舅家联婚，六丫头只比王爷小九岁罢了。”曾五女人头顶顿时如遭了个霹雷普通，好悬惊傻了。
贾琮道：“忙着泡妞呢，约莫快到手了。”
建安公主道：“先置几个侧妃、庶妃便好。庐州自古多美人，还怕寻不着标致女人？正妃给六丫头留着。”
建安公主哑然发笑：“本来如此！”
“哦？”司徒磐眯了眯眼，“哪家的女孩儿？”
牛继宗苦笑道：“如果如此，这里头牵涉着军功、战利品，多大的利！足见他们早已想明白了。莫非会因为后宅一个女人便作罢不成？太太别忘了，穆氏那本《深宅醒世录》里头，含沙射影太太的也很多。”
次日，曾家五女人还是去给宁太妃存候，拐出月洞门来可巧她前头是两个丫环的背影。虽分开了些日子，她仍然认得乃建安公主带进京去的陪嫁。正踌躇要不要喊她们打个号召，当中一个道：“公首要同太妃说甚么呢？一本端庄的，我竟没见过她那么硬的脸。”另一个道：“想是与王爷相干的要紧事，反正不与我们奴婢相干。”曾五女民气下一动，脚步慢了些。
此女归去就病了。建安公主闻讯忙打发人畴昔瞧她，还让她安生养着。贾环闻声了，随口问媳妇使了甚么体例；建安公主含笑道：“缓兵之计。”乃说了遍大略。
贾琮挤挤眼：“前几日刚传了信返来，艳福不浅。” 乃点头道，“庐州曾家也是个奇异的人家，如何就那么盼着女儿给人当小老婆呢？”
贾环道：“推到六女人头上？那不是治本不治本？”
牛大太太恼道：“那你说如何对付？”
建安公主道：“我母妃这性子怕是扭不动了。”
“总不能让拿我弟弟的寿命去冒险。”建安公主道，“他们不承诺便拖着。我弟弟拖得起，五丫头拖不起。先拖个五年，娘舅外祖父看看他二人的年事再看看六丫头的年事，天然就承诺了。反正正妃仍然姓曾，两个都是庶女、身份并无凹凸之分。要说脾气就更好办了。六丫头小呢，如何教养都来得及。母妃若无事，亲身教养她也罢了。”
牛大太太想了半日，倘若当真休了蒋氏，二房拿着穆氏那本书翻手指责本身，怕是有些下不来台。莫非儿子是对的？她不由游移起来。很久，长叹一声：“罢了。”
待那两个丫环进了宁太妃院子，她在门口站了半日方出来。公然见院子里站满了下人，想必那母女二人在说梯己话呢。曾五女人出来厅中存候，建安公主与宁太妃二人齐齐打量了她几眼，又扮作没事人普通说话儿。曾五女人清楚瞧见建安公主眼中露了几分可惜。过了会子，她借煮茶之机退了出去。宁太妃的院子她比旁人熟络，绕了个弯子闪到背面，从隔壁配房的侧门溜了出来。配房有门可通正厅，曾五女人便立在门旁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