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敘道：“既这么着，我派个强手专门去查他。”陈瑞锦点点头。贾敘又命柳小七说，“拿驰名录，设法卖给秦王特使，越快越好。”
秦霸道：“贾琮不是被人绑架了么？说是好悬丢了性命。”
特使顿时明白了，哑着嗓子道：“他想卖了他主子？”
柳小七笑弯了眉眼：“大人，小店养着很多伴计，也要用饭穿衣娶媳妇的。”
柳小七道：“特使大人想必也传闻过，我们局子只是做买卖的。做买卖嘛，能够自产自销，也能够买货色来卖，也可以是我们寻买家买、再寻卖家卖。”
花公公笑道：“王爷莫非狐疑那事儿是静得做的？老奴看，静得清楚想要别性命。他被绑走了那么久，如果落在想要他死的人手里，那里等获得逃出来？在阿谁茅房里头便得让人成果了性命。”
姬先生交代的西宁系的细作，柳小七几近都卖给了秦王特使，只撤除了他的娘舅曹先生和曹氏二人。曹先生藏得深，从不亲身出面与人联络，多数命部下出去做事。陈瑞锦在长安时与曹氏见过两次，第二次还是她主动去的世子府。冯紫英在长安也少不得人手，必晓得此事。如果秦国洗濯西宁系的燕国细作连曹氏一道洗了，恐怕有人遐想到荣国府头上去。陈瑞锦见过曹氏，也晓得这女人并非忠于燕王或西宁王爷，只是顺从父命罢了。
特使重重吸了几口气，问道：“敢问，他卖的是甚么货？”
那一头，贾琮等人拿着高家给的虎帐文书走八百里加急道，一起风驰电掣般到了都城外。贾琮与陈瑞锦略作商讨，先分作两路。贾琮领着其他人马暂去城郊一处宅子歇着。那儿是先义忠亲王建的，有条隧道穿过护城河直通城内，是暮年贾赦替贾琮买的。陈瑞锦带着姬先生进城找贾敘。
花公公低声道：“都城终归是燕王的地盘，高家再如何也在秦国呢。冲着他姑祖母贾太君，贾琮也得安生点子不是？他既是上头下来的，倘若不是为了佐世，便只是为了修行了。人间俗物论理说该当袖手不管才是，偏他却一向帮着燕王，说不得也有荣国府就在都城的原因。他得顾念些家眷不是？”
特使笑站起来回礼：“那阵风把殷七爷吹来了？”
秦王听罢连连点头：“不错。两端都不说便没人晓得。”乃立时传令，晓得此事的俱封上嘴、不得泄漏半个字。过了半晌，又不放心道，“他真的不会说？”
当日贾敘接到长安来的飞鸽传书也惊出了一身盗汗，亦万分光荣大侄半子操心机揣摩出的那些暗码。幸亏他部下有了一大群大内保护，最不缺人手，遂命人日夜盯着西宁王府。西宁王爷做梦也没想到贾家能有这么些人物，防不堪防，短短数日便让他得了很多谍报去。
柳小七含笑道：“他跟着他主子不也就是为了钱么？”他倾身向前道，“特使大人，有钱能使磨推鬼。”
特使笑道：“传闻是殷七爷来了，老夫早早安排人在外头守着了。”
柳小七款款捧起茶盅子来抿了一口，道：“他本是别家在秦国的细作头子，算是二把手。因与大头子因故交恶成仇，托我们那大客户帮手逃出了秦国。只不幸孤身一人、衣食无着。都城好个花花天下，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陈瑞锦吃了盏茶，思忖道：“我们这趟去来仓猝，丁滁的事儿始终没弄明白。总感觉内心头不安生。”
柳小七举起茶盅子来：“这买卖乃是三赢。那细作二头子标动静只能卖与秦国、总不能卖与他前店主不是？秦国岂能不买？若没有神盾局做中人，秦国查验那细作动静的真伪也得费很多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