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敘正色道:“画影图形本是官府最常使的手腕。当然有不会画的,也少不得有会画的。这一项你也得学。”茴香赶快应了。贾敘接着说,“你祖父经常在一座小山头,唤作马力山,闲逛。有农夫、樵夫、采药的、僧道曾在那山上见过他。”

贾敘问道:“甄得仁先生就没同你说过甚么地点之类的?”

贾敘浅笑:“我正有此意。”茴香看着贾敘笑容可掬,无端生出一种非常来,又不知是甚么动机。

“画影图形。”贾敘道,“甄应嘉晓得他长甚么模样。”

茴香赶快站起来,低头道:“恰是。”

贾敘点头道:“不然还能如何?君要臣死不得不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底子逃不掉。”轻叹一声,沿着巷子往那湖水而去。

贾琮与戴宪议了十几天的过后,戴宪收到那位“李将军”的手札,翻手直送来了红骨记。贾琮谢了他,揣动手札赶回大佳腊去了。本来李国培已点齐了兵马预备下山奔福建而来,打算在福州休整几日,与郑潮儿合兵一处。

傍晚时分贾敘才返来。茴香闻声外头有脚步声出去,昂首一看:此人白净面皮,生了一副方刚正正的好面貌,乍看便是个好人。心中暗想:怪道人常说人不成貌相,这面善的老爷竟是个锦衣卫。贾敘也在瞧她。此女虽机警,经历少些,贾敘一眼便看了个八.九不离十。乃咳嗽两声:“你就是甄女人?”

那一头,茴香赶到都城,被人直引入小花枝巷贾敘的宅子。贾敘可巧不在,柳二看屋子,让他们在堂屋候着。送她来的乃是两个台湾府特种营兵士,夙来沉寂,只坐着吃茶。茴香当了二十多年丫环,也是个安稳的,厅中沉寂如没人普通。到了中午,柳二面无神采出去问他们吃甚么,三人皆说“随便”。柳二遂去厨房煮了四碗面条,极其难吃。幸亏那三位客人也不抉剔,都吃完了。

吴小溪瞧了她一眼:“一个女人想做成奇迹,另有旁人可跟着吗?满天下只得这一个。”茴香低头思忖半晌,轻叹一声,拨马走了。

柳二一起沉默不语,这会子俄然插话道:“他为何不留着一个男孙?”

“不错,我就是这么猜的。”贾敘道,“你打小聪明过人,送去甄应嘉府里之前,甄得仁先生必定给了你甚么线索。那线索也是甄先生留给太上皇的。或许是想让你建功昭雪吧,甄先生那么聪明的人定然能看出先帝与太上皇父子不睦。”

贾敘道:“你祖父想必是受先帝之命在这马力山做了甚么要紧的活计,且晃点了先帝一招。先帝直至临死前才晓得他捣了鬼儿。既晓得了,总免不了要查的。若非‘四将乱京师’那事,甄应嘉的嘴本是漏风的,你早就能被太上皇的人找到了。躲去福建算甚么?除非躲去外洋。”

茴香点点头,俄然问道:“刘大人如何有我祖父的画像?”

茴香略皱了皱眉头:“刘大人的意义是,我祖父是诚恳将我留给太上皇的人找到的?”

次日贾敘便领着茴香和柳二上路直奔孝慈县。一起无话,到了孝慈县马力山。此山委实离皇陵不近。皇陵在孝慈县东边,这马力山在北边。此山算不得高,却极险,门路皆为山野巷子。且荒,进山以后便见不到人了。贾敘柳二俱自幼习武,走峭壁如高山,只苦了茴香一个弱女子。

茴香有想了想:“没有了。”

那人大喜,指着贾敘道:“七八天之前,他拿来给我娘看的阿谁画像,是不是你爷爷?”

茴香看了看贾敘;贾敘点头道:“没错,那画像恰是甄女人的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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