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你不是骗子?”范遥瞧了瞧他,“对,你委实不是骗子,还没来得及骗就被贫道看破了。”替人扭头不语。沉默半晌,范遥正色道,“我们来谈买卖吧。我雇佣你演戏,事成以后送你去别国、或外洋。你演戏时有锦衣玉食、有美人相伴,事成后有钱有新身份。你想答复本来的身份也行,只是你们百口不得留在燕国。”

七月十五乃是中元节,地府开门,官方祭祖。燕王有命,这日中午三刻,于玄武门外菜市口行刑,将先从二品大员、内阁学士冯紫英及其二子当街腰斩。百姓哗然。冯紫英年青有为,替燕王卖了这十来年的命,竟落得如此了局,真真可惜。

孙绍祖朝他抱拳:“范道长。”

三殿下道:“先帝不是也杀了义忠亲王?那也是嫡宗子。”

孙绍祖领兵夜围燕王大帐, 冯紫英天然是拦不住的。孙绍祖连借口都懒得好生编排,命人抓了冯紫英押下去。乃立着翻开帐帘,只见燕王独坐当中, 并有两名老寺人和数名亲兵侍立摆布。孙绍祖眯起眼来:燕王身边的人少了很多。他并不出来,只在外头道:“王爷,都这会子了还不睡, 想来有事?”

替人嘲笑道:“我信不过你主公。”

三殿下也垂下泪来:“烦劳道长替我大哥做个法事祈福。”

范遥道:“孙将军,将他们分开关在分歧营帐,贫道渐渐审,总能审出点子有效的来。”言罢闪身立在一旁。

司徒岳想了想:“爪哇国之主但是个我朝琼州渔女,名叫周小兰。”

燕王回京后不久,御林军兵围冯府。说是有人作证,冯紫英里通敌营,给昨日杀入都城的匪兵通风报信,好悬至燕王身故。说来也巧,冯家要紧的女眷和两个幼年的儿子三日前便往城郊庄子玩耍去了,府里只要两个大些的儿子在。御林军押走冯家两位少爷,又去庄子里抓人,却扑了个空――庄里的人说,主子们昨儿便回京了。五城兵马司立时发了画影图形,燕国境内通缉冯家人。

一个老寺人嘲笑道:“这位道长好生不要脸皮。”

“贫道服从。”

“王爷旬日必回。”

过了会子,三殿下亲身来翠微山驱逐他父亲,还带了王爷的步辇来,一起上吹吹打打放鞭炮好不热烈。京营批示使孙绍祖亲迎出营门,向三殿下道:“昨夜气凉,王爷又忧心京中局势,一宿未眠。约莫是在帐内行走没披大氅,受了凉,这会子已发热了。”

话音刚落,不远处有人喊道:“且慢!”只见一个穿杏黄道袍的老羽士慢悠悠穿过兵士走了出去, 道,“贫道先看看此人。”

囚车颠末朱雀大街时,忽闻铛啷啷数声铜锣响,有人大喊:“此路是我开 此树是我栽。要今后路过,留下买路财。牙缝里迸出半个不字,一枪一个,管杀不管埋!”冯紫英在囚车中哈哈大笑。

义忠亲王一系才死了多久?朝中官员少不得回想起当时惨状,家家关门闭户、大家栗栗自危。更丰年事大的,抓着白胡子闭起书房的门,同长辈提及旧事。先帝朝时,太子也是稳如泰山。偏有一回先帝遇刺,虽未曾丧命,却伤得不轻。那以后便瞧太子不大扎眼,而后干脆贬太子为义忠亲王、传位太上皇。现在此事与当年如出一辙,尔等这些日子千万谨慎、不成在外头胡说话乱交朋友。如此这般不一一细述。

“要不我们打个赌吧。他若三旬日以内不返来,就依贫道之战略?”

才刚安排好,范遥捋了捋髯毛,从背上抽出一把拂尘挥了挥。白须白发,在皓月之下当真有几分神仙之韵。乃唱诵一联:“假作真时真亦假,有为有处有还无。”大摇大摆走入了关燕王替人的帐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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