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磐皱眉想了半日：“贾家的人？”
司徒磐在背面道：“你可怨孤关了你老子。”
司徒磐嘲笑道：“一定。”
“被逼得和岭南差未几了。前些年福建的百姓用力儿往台湾和两广跑，为了拦住人还打了一仗，被贾维斯两口儿打得大败。没何如，唯有学隔壁之策，不然人都跑没了。九叔等着，这一两年燕国附近诸国也会有百姓用力儿往燕国跑。燕国一旦人多起来便能够大面积兴建工厂。工厂需求高密度人力，比种地赚很多且不受天灾所扰。别国很快就要没人种地了。”韩全假笑了下，“别国另有很多地步是不消交田税的，荒着不种也不罚款。”司徒磐面色一沉。韩全摊手道，“兵戈又打不过，人家火器最好。”
“贾代善之季子。那位姓史的老太君趁国公爷不在京中，勾搭了拍花子的将孩子拍走。因他本是庶子、年纪又小，京中也唯有女眷群情纷繁罢了，男人压根儿不知此事。”
“之以是将商排在农工以后，盖因商家敷裕。”韩全望着楼下道，“若不将之列为贱业，天家与士族如何能等闲打劫其财帛？随便掠取士族财产的官吏极少，天家后辈亲眷也未几。掠取商贾财帛富业一向稀松平常，您府中家奴寺人亦不知抢了多少。农工么，他们有甚么可抢的……再者，钱能通神。为了不让本钱在政权中有话语权也得打压他们。不然，他们雇佣大量保镳不就跟军队类似了么？”
司徒磐沉默很久道：“暗害为何也不成？”
司徒磐立时道：“孤王若早知其心, 早杀之可也。”
司徒磐惊诧：“他如何出来的！”
司徒磐也扶墙而立，一眼望去大半个校园尽收眼底, 登高临远之状将方才那点子欣然硬生生冲淡了很多。乃叹道：“贾琮委实是小我才。”
“……这孩子找到了？”
“何况他用劣等人和女人毫不避讳。贾维斯他们都是军汉之子，现在的南屯市长陈蓝翔干脆就是他们家的主子。您和我老子敢用林黛玉为相么？吕三姑在您手底下不过是个商贾，这已算是大胆的了。您再瞧瞧吕部长现在是个甚么模样。九叔，人间之才不分士农工商，贾琮既不忌出身，平空的就比你们多了数倍人才。人才也不分男女，他又多了一倍可用之人。你们没他放得开。”
韩全发笑：“您老练现在才想到？”司徒磐点头不语。过了会子，韩全又说，“士农工商、士农工商。朝廷那里肯给工匠那么高的薪水和社会报酬。”他顿了顿，“非论九叔或我老子，另有先帝，都看不出来贾琮有反意。真不怪你们。”遂侧头瞧了司徒磐一眼，“他实在没有当人上人的意义。贾家在台湾府这么多年，尽人皆知贾琮是首级，偏比他年事大的都能经验他——那一辈儿他最小。翻遍史乘，见过哪位人主被一群部属围着骂的？我老子敢跟群臣这般密切么？”
“我晓得九叔迫不得已，莫非我父皇就不是迫不得已？他若不杀诸位叔伯，诸位能臣服么？就算臣服一时，能臣服一世么？天子家的游戏法则，要么你死我活、要么你臣我主。这个，我很早就清楚了。但是这并不能抵消我恨九叔扰乱家国。毕竟我是受害者，拿甚么态度去谅解侵犯者？侄儿没那么宽大。”遂走了。
司徒磐伸手捏住了矮墙墙头：“贾敘在绿林。”
“胡扯！”司徒磐大声道，“我司徒家的江山那里结束？诸王都还姓司徒。”
“他不怕。”韩全道，“他乃先知，欲开民主先河。”乃正色道，“九叔，你不是输给了贾琮，而是输给了期间。若要究查任务，一如当代史教员所言，我朝是式微在了我祖父手中。若非他年老贪权并养下一群心气儿本领皆不低的儿子，我司徒家的江山断乎不会三代而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