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大婶在厨房喊道：“贾先生，外头出甚么事了？”
贾琮顿时感觉这话不大对：“我说吴先生，你是不是特地来看看我可活着？”
贾琮摸摸后脑勺：“用惯了电报，把信鸽给忘了。这么看该当不是吴家的人。吴家再人才贫乏也不至于让刺客兼职养信鸽吧。”
才刚要喊人，柳小七捏着嗓子学女人喊：“冤枉……冤枉……”
“全然不像。”
过了约莫一个时候，门子又来了，送了张帖子。贾琮接过来一瞧，上头只要两个字：吴瑞。乃微微皱眉，扭头问柳小七：“他这会子来干吗？”
贾琮咧嘴道：“装穷也要装得当真。”
次日凌晨，日头将将要出，都城又来电了：洗洗睡吧，背面得清算几日。
柳小七俄然想起一事：“阿谁韩太医，传闻医术不错。要不要……”
遂检察刺客尸首。贾琮懒，有人干活他就不干，白眉赤眼的咬着干枣儿看着。柳小七戴上手套，敏捷的剥开夜行衣，暴露里头的灰色布衣，像是大户人家下人穿的。又取出刺客怀中物什摆在案上，口里抱怨道：“才刚吃了两碗面，面前还摆着死人，亏的你吃的下！给我一颗。”贾琮笑嘻嘻抓起三颗干枣堵了他一嘴。柳小七也不怕噎着，大口嚼了，扭头朝渣滓筐吐出三颗枣核，哈腰叼起案上的茶盏子扬脖子吃了两口茶又放归去。乃道：“这位兄台就没预备跟你正面打斗，连把刀剑都没带，袖箭飞镖梅花针悉数淬了毒。另有首诗……避寒寻梦入珈蓝，**荒唐一夜酣。”
“平空束缚了全燕国的娼妓。”柳小七道，“不幸那一大群青楼老鸨子，眨眼从店主变成中人。本来粉头都是她们的，粉头做买卖得的银钱也都是她们的；现在只能依着抽头过日子。”
贾琮点头：“这么说他就是个专职报信的。”
“没了。”柳小七吃了口茶，“余下的得送回京去交与罗泰娘查访。”
柳小七道：“中华书局的薛涛笺有七八种，这是最贵的那种，只在朱雀大街专卖店有售。”
柳小七道：“本来还觉得很多玩几日方见效，谁知他这么不经吓。说到底还不是心虚。”
“不晓得。”柳小七道，“他工夫不在我之下。若非他明我暗、他方才精力头儿在你身上，我一定是敌手。”乃指刺客胸口的袖箭道, “为了以防万一，我使了毒箭，见血封喉那种。”
柳小七点头：“你比七爷还差了点。这类浓香脂粉，端庄人家的女子可不消。不是粉头、便是暗娼。”
“……好吧。”
贾琮白了他一眼：“那你方才那么放肆, 我还当你能打他三个！本来是攻其不备才赢的，还得一招毙命。”
贾琮记得万寿禅寺那十八家大金主并没有都城的，故此猜测，这个京里的粉头或老鸨子当是除这十八家外的第十九家。并不给万寿禅寺送钱，但手里捏了一批妙手，专门监督这些人家可有不忠之处。乃叹道：“当天子的，不管如何都多疑。”
三今后，东海书院院长吴天佐过世，沧州士子莫不涕泗滂湃。
贾琮便让人领他上隔壁去瞧尸首。未几时吴瑞返来讲，恰是阿谁花匠。
又重新细查一遍，再没蛛丝马迹了。二人略清算了会子，洗漱睡觉。
柳小七瞥了他一眼：“申明他下属平素不给他别的差事。”
贾琮听罢点点头：“本来他是被冤魂吓中风的。”
“不晓得。”
贾琮道：“人家那里是细作了。显见与吴天佐那老头是一伙的，不消防着谁。”乃翻看那些纸片，上头竟全都只要两个字：知矣。“这算哪门子满载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