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甄藏珠没奉告我他派了这么小我过来。”

“是。”朱桐道,“请叔父替小侄向王爷求官。”

过了一阵子,小厮返来道:“楠二爷说,裘行恰是前年年底来的长安。他说他乃嵊州裘家的后辈,来秦国讨出息。因嵊州姓裘的太多了,楠二爷也没空去核实。不过此民气机周到,文才不出挑,实才过人多矣,且通权谋。现在并无实职,在庾二老爷门下做个清客。说是清客,庾二老爷事事皆听他的。”

来送折子的乃是朱巍之亲信文吏,笑道:“恰是。”

小秦王这会子也正在办公,案头的折子堆积成山。传闻朱巍有要紧的折子上来,怠倦道:“拿来吧。”待翻开一瞧,揉揉眼睛,“朱巍替朱桐求官?!”

“对啊!”朱桐道,“扯来扯去的也没个新奇词儿。”

朱桐半睁着眼道:“偏秦王还诚恳的很。我实在无法。改明儿让他本身逛会子街……”

眉女人道:“元人所作。”满座皆笑。眉女人也撑不住笑了,“当真是元人所作。此乃煮石山农《送林叔大架阁上京》中的末句。”遂将那首诗念了出来。世人又笑。

朱桐点头道:“夫人说的是。既这么着――”他低头看看衣裳还算得体,“我走了。”

有寺人猜他要出去,忙说:“王爷,多带些保护。”

席间有位先生赞道:“王元章诗画刻三绝,独占一朝风骚, 真真可贵。”又念叨, “‘省台求贤张治具,知君快展青云步。’今王爷亦在求贤,朱兄想必亦将快展青云步了。”

东道主起了个无口诗令,擎着酒杯一本端庄道:“只能吟诵前人句子,不得现作诗词来冒充前人之句。”世人皆笑。

刘戍在旁脱口而出:“此人有题目!”

朱桐有几分微醺, 摇摇摆晃道:“我只读书养性,不欲退隐。”

后席上换了个飞花令,比先前热烈。这眉女人诗才过人,从没输过。故厥后满席醉了大半,独刘戍复苏。朱桐早已酩酊无所知。散席后,刘戍单手抓着朱桐的后背衣衿,略有些嫌弃的拎走了。老鸨子粉甲等人送他们出了东风阁大门。眉女人盈盈而立,半晌,轻声赞道:“那位姓刘的官人好大臂力。”老鸨子瞧了她一眼。

朱桐细问颠末,思忖道:“这个女人的来源我也查过,皆查不到真的。她传闻有人不擅诗词之道,打量一眼席上世人,判定出是你,这一节没甚么题目。因为满座唯有大哥乃武将,旁人不是儒生便是念过书的纨绔后辈。既如此,她并非因为大哥不通文墨而对劲,而是别的原因。只是大哥初来长安,她不该认得你才对。”

朱桐言辞慷慨自昂,旁听的官吏不觉鼓掌:“朱相公说的好!”

秦王摆手道:“带多了不好。再说……孤王说不定会跟朱桐往街面上逛逛去。”乃命保护和随身奉侍的寺人都扮作平常富朱紫家的仆人仆人。

刘净道:“他该不会是来磨蹭工夫的吧。”

话说朱桐刘戍在长安城最大的青楼东风阁赴宴。因席上要行酒令, 刘戍不通文墨, 请了位诗妓眉女人来助他。朱桐笑道:“我这大舅子是员武将, 最擅排兵布阵、行军兵戈,于诗词一道上却浅些。”

“这是个甚么人?”

朱桐与刘戍互视一眼,拍案道:“他乃受命而来!昨晚东风阁断乎少不了秦王的人,故此庾二老爷派他来探听‘逛街’。此人压根不想劝我出山。磨蹭大半个时候,归去好乱来下属。”

那先生瞧着刘戍道:“大丈夫当以奇迹为重……”

朱桐立时喊人拉马,径直往太守衙门而去。朱巍正忙着措置公事,传闻侄子来了,立命请出去。朱桐出去处他叔父施礼。众属官小吏都认得朱桐,纷繁上前相见。朱巍捋着髯毛问道:“这会子跑到衙门来何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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