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侄贾萌。”贾萌笑嘻嘻施礼。
晋王又拿起信看了一遍，道：“荣国府可曾跟你说过甚么？”
韩奇悄悄红了眼眶子：“你小子出息了。早晓得你必出息，未曾想竟这般出息。”
冯紫英道：“靠不靠得住坐一回就晓得。火车的运输才气不是马车能比的。”
贾琮立时道：“还是这位先生有目光！”
老哥俩多年不见，把臂互视。心头正思路万千呢，俄然人在头顶喊道：“我要下来了！”冯紫英赶快拉了韩奇一把。耳听“噗”一声，一个孩子从树上跳了下来，稳稳铛铛落在地上。这孩子约莫五六岁，梳着两个小抓髻，穿了身青绿褐色的迷彩礼服，脚踩厚牛筋底的小皮靴，双眼闪亮，手里抓了两朵石榴花，一时瞧不出是男是女。
贾琮忙说：“我们事前并未打号召，是我们的不是。”又喊他女儿来见过晋王。
六月初乃是韩老太太七十大寿, 韩府高低才刚安设下来又忙寿宴。幸亏韩家几位太太奶奶皆夺目利落, 诸事有条不紊。
晋王等人回到王府，当即急召十几位大臣议事，直议到半夜天赋散去。
马行在大东门街上，门脸儿极大，有迎客的伴计立在门口笑容满面号召客人。韩奇身边那姓柯的清客上前火伴计打号召，说是韩大人求见贾家小萌大爷，伴计忙回身出来。未几时，出来一个身板笔挺的小伙子，请韩大人跟他走。
韩奇忙问：“但是贾琮定下的摄政王太女么？”
饶是多年不见，韩奇仍然听得出是冯紫英的声音，乃应道：“里头是冯紫英那老东西不是？”
韩奇伸头道：“这是甚么做的？”
韩奇遂领着晋王等人跟他出来，穿过马行大堂绕到背面一处僻静的院子。带路之人推开院门，便听里头有人笑道：“但是韩奇那老东西来了？”
贾定邦作揖道：“晋王千岁你好。”晋王叮咛身边的寺人转头给贾太女补一份见面礼。贾定邦又朝寺人作了个揖。贾琮打发她出来了。
他遂将照片与模型都送给晋王，与冯紫英一道亲送他们出去。在马行门口，韩奇问道：“你阿谁大侄儿呢？”
韩奇眉头微皱，韩斐起家送他出去。韩奇思忖了会子，问身后一个清客：“柯先生，你看……”
贾琮拱手道：“应当的应当的。王爷跟晋国的大人们好生商讨商讨，好处当真很大。适应期间潮流，必能抢天赋下！”
柯先生捋了捋髯毛道：“老夫也猜不透这贾小爷葫芦里卖的甚么药。此事只怕不小，大人还是先见过王爷再决计吧。”
过了两日，晋王打发人来奉告韩奇：“孤王本日下午得空，韩爱卿可陪着孤王一道上贾氏马行逛逛。”韩奇忙让儿子亲去马行报信。
韩奇道：“微臣亦瞧不出甚么来。贾琏久居台湾府，直至贾琮做了燕国摄政王以后才偶尔回京, 也不过替贾赦贺寿之类的。事到现在，那边才是贾家的根子了。且他独占此一子。不过贾琮年幼之时与微臣友情颇深。此人打小便是个重情的。微臣想着，约莫不是甚么好事。”
小女人撒腿跑了，边跑边喊：“我老子，冯大伯喊你――”
遂分宾主落座。韩奇不敢做晋王上首，非常游移。晋王干脆本身坐了上首。贾琮冯紫英这才留意到晋王。韩奇在旁道：“这是我们王爷。”
贾琮抚掌：“可不么！你是东道主。明儿烦劳一名小爷陪他逛逛，免得他不认得路走丢了。”韩奇笑点了点头。
旁的大臣都从晋王府大门拜别，唯有那秦王身边阿谁五十来岁、常看《燕京周报》的侍从是从东角门出去的。此人穿了身灰色布衣，领了几个部属如幽灵般走入晋王府背面的小街。拐了两个弯子，踏入一座大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