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道:“如何使不得?又不是日日出门去的。那荣国府的大女人主持着他们家的族学呢,现在大家都说好。再者,妹子这一两年也帮我看了很多账册子,比旁人熟络多了,很多账目上的事儿皆是她替我看出来的。你瞧鼓楼西大街那柳氏木料行,就在我们家恒舒典的隔壁;他家本来不过是个平常败落户,只因老板娶返来那老板娘是个极有本领的,才两三年的工夫,现在富得那模样,啧啧。他们家只请了个管事打理着铺面,老板娘便是总掌柜。反正我瞧着我妹子比平凡人强些。再说,也实在没有旁人了,您老又未曾替我生一个兄弟。”

万事俱备,只差贤人那边还没动静。贾琮又去了一趟宁王府,问他可有体例让朝廷俄然缺钱。六王爷笑道:“这个轻易。”不久,诸位王爷一齐脱手,朝廷四周要钱,贤人与林海皆焦头烂额。昔日遇见此事当与司徒磐商讨,偏这会子司徒磐还在江西没返来。贤人无法,只得命林海暗许私运来的海货上市。

他遂归去与薛蟠商讨半日,薛蟠又与王子腾商讨半日,终是王子腾先去见薛阿姨打个铺垫。他只道本身与几位朱紫一道做买卖,故意带着薛蟠。然此事须得在岭南都城两地跑、怕是少说有一半日子在那头。恐他年青忙不过来,薛家京中的买卖须得另找个有见地、信得过的人措置,眼下唯有薛蝌了。薛阿姨公然迟疑不定。

薛宝钗素有志气。畴前那几年一心念着贾宝玉,偏又让贾母王夫人戏耍得灰了心。“王府”二字如同替她开了扇明窗普通,顿时动心了。她既故意、薛蟠又在旁撺掇、王子腾并不反对,薛阿姨没几日便承诺了。

贤人叹道:“朕竟是连一个合用的江西总兵也调不出来,还得合老头子的心。且等老九返来再作商讨罢了。”

贾琮公开里劝道:“薛大哥哥那性子反正我是信他不过的,做大究竟在难,除非有个聪明人盯着他。薛姐姐够聪明,只是身为女子诸多不便。这些年我与薛大哥哥来往也不错,冷眼瞧着他并不是个长情的。反正男人结婚晚些无碍;刘大师的性子叔父也看得出来,不是个会胶葛不放的。来日他两个好聚好散、又成全了薛大哥哥的心机、又引得他长进、眼下这几年另有人看着他,岂不好?谁没个幼年浮滑,十年后那刘霭云必大哥色衰……”

王子腾想了半日,叹道:“我纵不承诺,又能奈他何?”

贾琮望着他笑道,“刘兄那么替薛大姐姐着想么,公然长嫂如母。”

后遂与刘霭云颜面上驯良了些。薛蟠见之大喜,特特送了份厚礼给贾琮相谢。

却说贤人下旨,调任九省都检点王子腾为两广总督,现任两广总督陈滨临时回客籍养伤。王子腾接旨又惊又喜。这些日子贾琮与他说了数回当今西洋、美洲的局势,那一船船的金子早已馋得他垂涎三尺。遂与贾琮水溶霍晟等人密会几次,多加商讨。因见面多了些,听了刘霭云几番言语,公然与平常伶人分歧,高超出薛蟠不知多少去。虽面上还是冷若冰霜,心中倒是悄悄高看了刘霭云几分。

千里以外的岭南艳阳高照,昔日荒岛香港已有小港初见雏形、万事待兴。

林海眼神一亮,拍案道:“琮儿他们日日说我女儿是女诸葛,果不其然!”

岭南那边诸事已经齐备了,世人便忙开了去。虽极其辛苦,倒是个个干得乐乐呵呵。唯有薛蟠将近疯了。

刘霭云点头道:“确有此事。”

王子腾眉头一挑:“竟有此事?”

贤人叹道:“江西那边只剩下一个烂摊子了,投降的官兵也如惊弓之鸟、战战兢兢。但凡是朝廷派去的人,他们天然服的。”乃又点头,“偏他们家还欠着国库六十多万的银子未曾偿还,平素也视国法如无物。若来日放过他们,朕内心倒是不肯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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