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耘被戳得痒起来,愣住偷吃盘子里的麻糖,缩起颈根儿。

兄弟俩终究前后脚出了门。

鄂氏将聒噪的他捞到身侧,皱眉望着韩稷:“真是越大越不懂事了,纵使说的是公事,可这后宅里另有个老太太,你父亲来了信,好歹也奉告我们一声儿,免得白叟家惦记。转头你从速去后院里请个安,跟她报声安然。”

说完放开韩耘,又倒提着扇柄敲了下韩稷脑门,说道:“这要让你父亲晓得,能没顿好罚才怪!”

韩稷从身后辛乙的手上接过只丝绒布缝制的长形锦袋,递给鄂氏道:“路过六安胡同,去逛了逛,看中这把骨扇,特地贡献母亲。”说着把扇子抽出来,抖开递给她,倒是把有着极邃密雕花的东洋折扇。

他深思半日,还是问刘括:“那你可查到甚么目标了?”

鄂氏无语地:“你别偷吃糖不就行了?”

安宁侯回想着在韩家重新到尾遇见的人和事,只要沈宓与他打仗最多,再遵循过后他竟然又把那田黄石交给了沈观裕来看,他去韩家实则就是在引他中计。可他的目标既在把他引到沈观裕面前,那他就没有来由再设下这么个局来害他。

正说着,门外忽有人出去道:“侯爷,娘娘传您进宫叙话。”

刘括一贯是安宁侯的智囊,除了府里两位幕僚,也就属他最为得用了。听得他这么一阐发,倒是也沉着了几分,再一细想,遂忍着气道:“那你说,如何个暗中行事法?”

鄂氏一面吃茶,一面轻瞪了他一眼,才算是放过。

韩稷一手撑着额,一手又去戳他的颈窝,隔了小半晌,才漫不经心说道:“前些日子是来了信,不过说的都是中虎帐的事,没提到家里,我就没给母亲呈过来了。”说罢又去戳韩耘肥腰上的肉圈儿,非常好玩的模样。

韩稷笑道:“这点太阳无妨事,我带了有仁丹。”他拍拍荷包。

鄂氏望着他,轻嗔道:“快去吧,耘哥儿也把你的弹弓给老太太瞧瞧。”

他气得破口痛骂,双手挥动着,肥胖的身子都有些颤抖了。

鄂氏接过来把玩了半晌,递给秋菊,一面搭着韩稷的手往屋里走,一面说道:“这么大的太阳,也不晓得你们跑出去做甚?一个是打小就身子倒霉索的,一个是胖到坐着不动都能汗流不止的,万一中了暑气,转头就折腾得人不安生了。”

“那你说如何办?让老子白被他们坑了吗?!”安宁侯冲他大吼,一双眼瞪得都显些脱出眶来。

韩耘不乐意:“大哥他老戳我的肉肉!”

“我要去顾家找他们计帐,我要拖着他去见皇上!”

刘括默了会儿,说道:“比来徐国公府的小世子董慢,辅国公府的小世子薛亭,另有荣国公府的小世子顾颂,经常在一起玩耍。

韩稷从进门到现在一向都是副懒洋洋漫不经心的模样,听到这里,那半垂的目光倒是俄然微黯了起来。他坐直身,抬眼看了看鄂氏,目光落到她一脸的凝重上,语气也不觉乖顺下来:“是儿子的错,下回不敢了。”

鄂氏浅笑望着铜镜里,说道:“上个月才收到国公爷的家书,也没传闻出甚么事。俄然间哪来的这些动静?”

再者作为一个有身份的朝廷命官,他也不成能会做出些这么没品的事!

鄂氏想了想,便不说甚么了。

鄂氏唇角浮起含笑,走到门槛边,便见着月洞门那头肉团儿一样的韩耘扭着小身子往这边冲来,而韩稷随在他背面,昂扬矗立,意气风发。

秋菊道:“太太虽是上个月才收的信,但西北到京师少说也得担搁十来日,疆场的事可不好说,总以外头现在都群情纷繁着就是了。是了,方才大爷还带着二爷去六安胡同淘古玩了,是不是这么回事儿,太太转头问大爷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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