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翕放动手里的簪子，回身看着方玳，“方姨娘好端端的这是又要何为，哪有事情办一半儿的，难不成还得每天三顾茅庐的捧着她才肯屈尊降贵？”
“这有何难，你去跟方玳另有帐房说一声便是，就说是我要瞧的，拿来看看再送归去，碍不着甚么事的。”
“小事，不费事。”
看了有小半柱香的时候，顾恒才开口，“那次落水，是你用心的吧？”
方姨娘早上起家迟了些，过来曾氏院里的时候，曾氏已经用过了早餐，她看方姨娘行动间有些不大天然，便晓得昨早晨顾恒定是宿在她屋里，脸上也见了忧色，“如果起的迟了就不必过来，你克日也劳累，重视点身子才是。”
方姨娘支支吾吾道：“没，没甚么，是昨儿摔的。”
方姨娘关头时候倒还平静起来，顾恒勾勾唇角，站起来走向她，居高临下的看着方姨娘，“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遇。”
太太要方姨娘调帐本的话转眼就进了谢景翕耳朵里，那李帐房到底没躲过被瞧帐本的运气，是福不是祸，人家方姨娘有太太撑腰，跟大少奶奶说也没用，便只得老诚恳实送到方姨娘手里。
此情此景实在是见怪不怪，侯爷与侯夫人大抵早就风俗了，独一处理难堪的体例就是谢景翕从速跟顾昀走，说再多都是废话。
方姨娘面露忧色，艰巨的笑了笑，“谢太太厚爱。”
方姨娘被顾恒怒斥当众出了糗，内心憋屈又懊悔，倚在榻上神情恹恹，闻声顾恒进门，几乎觉得本身听差了，直到丫头通报说是顾恒来了，她这才猛地站起来，心中窃喜，面上却还要做出一番恭敬的模样来，“二爷，您来了。”
“还挺有气性，倒是叫我藐视你了。”顾恒嘲笑一声，“方晚晴，别自作聪明，今儿当众打你那一巴掌是因为你对阿翕出言不逊，别觉得我不晓得你内心那点算计，当着我的面就敢玩心眼，真当我不敢治你么！”
“呃，说是方姨娘早上亲身说的，说既然夫人回府，寿宴的事就还是由您来办，她班门弄斧的实在办不好。”
她一开口，曾氏就听出了些许不对，再看她的脸面红肿的短长，不由吓了一跳，“你这脸是如何了？”
顾恒没有应，独自取了凳子坐下来，翘起腿盯着方姨娘看，直把方姨娘看的内心发慌，方才因为他来的那点窃喜也荡然无存，不晓得顾恒到底是要何为。
顾昀说完便与谢景翕出了屋子，顾恒挑挑嘴角，“既然大哥吃过了，我陪父亲母亲吃也是一样的。”
侯爷点点头表示应允，曾氏也没说甚么，顾恒却冷不丁开了口，“大哥往年不在家，一家人也不长聚在一起，现在好轻易你留在家里，再忙也要用饭吧，今儿可贵一家人聚在一起，你就不能给个面子坐下来吃点么。”
方姨娘不成置信的看着他，终究还是咽下统统的热诚，艰巨的吐出了一个是字。
顾昀也不见活力，拉过谢景翕的手说道：“实在不巧，我跟你嫂子都用完了，反正光阴还长，总能有机遇的不是。”
“说实话。”
方姨娘羞赧的点点头，“倒是太太寿宴一事，我想着大少奶奶既然返来了，就还是交给她，可大少奶奶说她这几日身子不适，便还是叫我卖力，我刚惹了大师不欢畅，内心还忐忑的很，就怕做不好，太太您看……”
侯爷眉头一簇，灵敏的发觉到了两兄弟之间的火药味，带了几分核阅的看顾恒，随便问了一句，“你比来都在内里忙些甚么？”
顾恒手上的力道足以将方姨娘的下巴捏碎，方姨娘忍着钻心的疼，内心的防地在渐渐坍塌，但是又死咬着不肯认，“二爷，二爷如果不信，就，就打死我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