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惠太后冷冷一笑:“这便是福分了么?皇后不过是一个身份,我朝自建国以来已有十四位皇后,可又有哪一名是当真福泽深厚。便是哀家与贞熹皇后也不算的是有福分。哀家在后位煎熬多年,涓滴不得先帝的宠嬖,而贞熹皇后早夭。如此一来,哀家看来。皇后之位也不过如此。若不是为了家门光荣,又有谁会当真奇怪这位子。”

洪尚仪只是猎奇道:“不知那嫔妃是何人,太后也好汲引汲引她,好让她制约着皇贵妃,太后娘娘在后宫也好放心啊。”

宣和十五年十一月十九,废后薛氏的棺木放入定陵,与此同时,询下旨贬黜薛妙才贬至凉州,而薛广义也举家放逐至巴州一带。前朝权势显赫的薛氏一族完整落败,而跟着茯若被册为了皇贵妃,宋氏一族垂垂强大了起来。

洪尚仪深知昭惠太后的脾气,却已不再言语了。只悄悄退下去做事。

初冬稀稀落落的阳光亮堂堂透过雕花格窗,却给殿里更添了几分庄严之气。

洪尚仪只道:“这惠皇贵妃到底也是有福分的,没曾想这皇后之位竟能落到她的手上。”

茯若只是低柔道:“便是臣妾再是如何事忙,也不能担搁了给皇太后问安,且依着皇太后所言,臣妾刻下乃是六宫之主,诸事更是不能不为后宫嫔妃的榜样,以是臣妾更当细心。至于六宫事件,臣妾有太子妃在一旁帮衬一二,一时候倒也感觉并非非常劳累。”

茯若只是低低叹道:“太后息怒,臣妾只是嫔妃,安敢做主前朝之事,臣妾不过是顺着皇上的情意而测度罢了,且放逐薛氏的旨意都是皇上所下,与臣妾无干,还望太后迁怒于臣妾,臣妾担负不起。”

茯若略有些动容道:“皇上只是下旨让薛广义举家放逐巴州,倒也未非常苛待了他,且巴州一带所说较之都城瘠薄了些,但也不全然算的是穷山恶水,想来日子也不会非常难过。”

昭惠太后的眼底暴露几分阴霾之色,道:“你现在倒是更加有了几分皇后的模样了,言语不卑不亢,只会皇贵妃切莫忘了,便是你今后做了皇后,后宫之主也还是是哀家,便是今后你又福分做得皇太后,哀家也是身份在你之上的太皇太后,莫非皇贵妃觉得成了皇后便能把持六宫么?切莫望了往下另有太子妃,待得今后太子即位,太子妃做了皇后,哀家只怕到时候皇贵妃的日子才是真正的如履薄冰。”

洪尚仪感喟道:“幸亏现在太后娘娘已然否极泰来了。”

昭惠太后只是将手里的那副玉佩递到茯若面前,只见玉质细致油润,幽光沉寂,看便是积古之物。昭惠太后的语气便有了几分悲惨之意:“这玉佩还是哀家的长姐送与哀家的,那年哀家才方才嫁进宫内,而长姐早已结婚了数年。哀家原想着姐妹情深便是如此,只是可惜,哀家到底没能保全长姐的孩子,亦未能保全长姐的家门。”

昭惠太后见着茯若来了,只睨了她一眼,手中细细把玩着一副墨青色的玉佩,很久才缓缓道:“惠皇贵妃常日一贯不大来长乐宫,怎的本日倒是有这般的闲心,哀家想着,眼下中宫虚位,皇贵妃乃是六宫之主,诸事庞大,怎的还能腾得开手来。”

昭惠太后情意沉沉,只是悄悄笑道:“汲引她做甚么,如果由得她做大,哀家更是心烦,不过是算命先生的言语罢了,安知是真是假。”

洪尚仪不言,昭惠太后只是闭眼缓缓道:“惠皇贵妃的命格与后宫有一名嫔妃的命格相冲,且是化解不开的,哀家已然让人算过了,如果惠皇贵妃想要否极泰来,如果容那嫔妃存活于世倒是断断不能。虎兕相逢,便如同哀家与昔年的纯献皇贵妃。本来哀家与她的命格也是相冲的。不过幸亏哀家还是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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