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里阳光恰好,初春的气候已暖上很多,宫道两边已有了点点翠绿,初生的花草泥土之味让人不由盎然,见天气这般好,我便未坐轿撵,与亦颜一道沿着宫道缓缓走着。

说话间,忽而听到前面一阵喧华,我与亦颜对视了一眼,亦颜苦笑着摇了点头,道:“你瞧,这便闹起来了,我们且去瞧瞧吧,你谨慎些。”

亦颜想了想,道:“我看那太尉之女陈容华倒是神采谦虚的很,此次她的位份最高,想必会最早侍寝,循例晋封后,也是婕妤之位了,今后的荣宠,实不成限量。”

我道:“此次入宫的妃嫔很多,那钱选侍确切不算超卓,且看起来也不甚工致,华仪宫的行动,倒叫人捉摸不透了。”

许良娣在我初入宫时还是个朱紫,向来无宠,客岁除夕大封六宫时才被晋为从五品良娣,因其畴前随欣嫔对我多有不敬,厥后欣嫔禁足,与许良娣同住一宫的施良媛与荣嫔也接踵出事,又因我颇受恩宠,自此许良娣也循分了很多。

这时,穿鹅黄宫装的女子瞥了钱选侍一眼,神采有些不屑,转而又恭敬的对我道:“回昭贵嫔娘娘,是钱选侍仗着懿元夫人待其与旁人分歧,竟对许良娣与臣妾无礼。”

亦颜更加不悦道:“你既说不出,便是言语不实,这两年你的脾气倒是涓滴未改。”

我淡淡道:“本来是史常在…常在初入宫,又逢初春,春和景明,怎的不好好赏识宫中风景,却在这宫道上喧闹,也不怕肇事上身么?”

我扶着腰,由着玉缘谨慎的搀扶着,往前走了一阵,却见钱选侍与许良娣,另有一名身着鹅黄宫装的美人,正在火线不知因何争论。

我笑道:“看戏便看吧,只要不牵涉此中,何不由着她们去闹。”

那钱选侍许是没有见过这等步地,眼眶微红,急着道:“娘娘明鉴,臣妾并未对许良娣与史常在不敬,是她们先刁难臣妾…臣妾不过是辩论几句…臣妾冤枉…”

想到方才尤朱紫的表示,确不像个慎重之人,然想到那钱选侍,我有些不解道:“尤朱紫便罢了,可那钱选侍…我倒不知懿元夫人的企图了。”

邻近了,只听亦颜道:“何事如此喧闹?”

我瞧了眼远处的绿色,淡淡道:“选秀如许的大事,怎能不寻个好兆头来办,可寄意虽好,却不知多少人能当得起这份用心罢了。”

我笑道:“尤朱紫面貌倾城,有得宠的本钱,其父亲官职又低,自是好掌控,华仪宫天然不会放过如许好的棋子。”

许良娣有些窘然的垂下了头,史常在见状,急着道:“许良娣入宫好久,竟受新入宫的低位嫔妃欺辱,自是说不出口,钱选侍居正八品,而臣妾与许良娣位份都在其之上,现在她得了懿元夫人的赏,便目无尊者,娘娘若不惩罚她,难道放纵了她,今后必然再刮风波。”

我也不看史常在,转而对许良娣,问道:“史常在所言可失实?”

此时见了我,神采有些不天然,惶恐道:“回娘娘,方才钱选侍对臣妾确是多有不敬,臣妾一时气恼,便怒斥了她几句…”

三人见是我与亦颜,忙敛起神采,欠身道:“见过昭贵嫔娘娘,见过赵婕妤。”

我看着面前姿色还算上乘的女子,高低扫视一番,游移道:“你是…”

我扫了三人一眼,蹙眉道:“产生了何事?”

看这钱选侍拙嘴笨舌的模样,倒真是个木讷之人,我又望了许良娣一眼,道:“你们一人丁中说一个模样,本宫倒是胡涂了,只是许良娣你入宫也有几年了,你的脾气,本宫也并未健忘,钱选侍实在不像会主动与你树敌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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